不管他是真心抑或作态,都足以让人感动。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式,我们该做的一样都没落下,只不过他对保护措施的要求高到了变态的程度,只要没有套,说不做就是不做,半点弹性都没有。
他这么坚持,我也只好断了怀孕的念头,继续过着听之任之的生活。我和他之间依然没有任何名分,他会非常自觉地避免和我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也从未提过结婚之类的事,甚至但凡听到相关消息都会非常刻意地想办法带开话题。而且只要我身体没什么状况,他也完全避免插手管理上的事,连偶尔给我意见时都眼神闪烁,紧张得要命。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你的公司,你有权做任何决定。”
我拿他没办法。
亲戚还是非常准时地每个月来造访,并对我进行持续的折磨,不知是不是年龄逐渐上来的关系,疼起来越发扛不住了。他总是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温热大掌紧贴住我的小腹,表情看起来比我还痛苦。
某一天他忽然带我去医院,说是有朋友给他推荐了一个很权威的妇科医生,所以带我去看看。我想他终究还是想要孩子的,一种无力感忽然袭上心头。
医生对我做了例行检查,又问了一些比较详细的问题,末了给我开了些调养的药方。我心念一动:“黄大夫,我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再怀孕?”
她有些诧异:“什么?”
我被她弄糊涂了:“我……先生他难道没和您说?”
她露出迷惘的笑:“没有啊,你先生只说你月经不调,痛经得厉害,让我帮你看看如何调养。怎么,你们还有生育方面的问题?”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他那时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因为害怕伤害我的身体,他选择了断念。
之后的日子里就我们两个,其实也算逍遥,有次我和他开玩笑,叫他赶紧找别的女人去生个孩子,免得断后。我平时怎么和他开玩笑他都不会生气,但那次他忽然动了怒,把我摁在床上弄得死去活来。
那就不提了。
纸包不住火,他的朋友们渐渐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我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但他们很有默契地选择了不问,我们的住处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卫氏一家三口和邱氏一家三口常来做客,童珊也常常带着孩子来给我玩,她一个人过得并不顺利,等待总是充满艰辛,孩子成了她唯一的支柱。
所幸她眼神坚定而柔和,始终带着希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起李贺,她总有些愧疚,因而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我很傻……我知道的。”
其实傻的何止是她?我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傻瓜,才会选择让恨意蒙蔽了心智,而去苦苦追求那些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的东西。
是夜,我躺在他胸口上,轻轻抚摩他身上的伤疤,一个刀疤两个子弹孔,他戏称那是个百分号,实在是希望不要再被人写上数字了。
我轻轻问他:“还疼么?”
他笑笑说怎么可能。
我撑起上半身望住他:“石暮尘,我永远都不可能和你结婚,你知道吗?”
他有些愕然,却并没有表露出痛楚,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
我亲亲他的嘴角,继续躺回去,有种奇异的满足和安心。
天长地久,从此住在我们的心里。
☆、73【番外二:甜蜜的三人世界】
{四年后}
石暮尘清晨七点起床,为老婆,啊不是,他们还没有结婚,那就姑且称之为他们家的女王大人吧。为女王大人和刚满八个月的女儿小果子做好丰盛而营养的早餐,然后驱车送女王大人去公司上班;回来后去附近采采风找找灵感,兴致来了就画上一幅。
下午三四点去附近超市或者菜场买点菜,回家洗洗切切,等女王大人电话过来就开始煮饭,煮完她也差不多到家,两人就一起吃个住家饭。
吃完收拾收拾再陪女儿玩一会儿。要是哪天遇到小家伙精神不济,他们就能偷点时间两人世界一番,虽然内容不外乎一起看个碟或是打个游戏,倒也情意融融。
如今的石暮尘和薄晓微,每一天都过得如此简单而寻常。他在画界渐渐有了点小名气,经常得点小奖,虽然不至于大红大紫荣华富贵,养家糊口倒也足够。再说他家的女王大人又那么会挣钱,这日子过得还真没什么压力。
不过,他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七点了,她怎么还不来电话?水槽里洗得干干净净切得整整齐齐的蔬菜正在嗷嗷等待烹煮,女主人却迟迟没有音讯。
***
待到终于打发完那个废话没完没了的三朝元老,薄晓微深深叹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中晃了一会儿神,窗外天色已然全黑,她忽然想起要给他打个电话,可那熟悉的胀痛感却在同时袭上她胸口,她只得无奈地起身锁上办公室的门,拿出一只同环境格格不入的奇怪器具——
泵奶机。
她尴尬地望着天花板,手里的动作倒是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泵出了满满一瓶,然后整理好衣物,把奶顺手放进一旁的小冰箱。
做完这一切她不禁微微叹息——可怜的小果子啊,都怪妈妈工作忙,没法让你喝新鲜的。话说她还真是对不起女儿,这八个月来,女儿得到新鲜奶源的次数,恐怕还不如她爸爸……
想到这里她不觉脸红了红,电话铃声却忽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果子她爹”四个字,于是她难以察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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