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抚摸云海中静静交叠的二人,静中寓动,动中有静,奇妙玄幻。
名重生修眉舒展,盘坐于石,清邃目光闪耀波动。
良久,两道清唳声突然交织而起,盘绕升空,交叠的两人忽然携手旋立,面向崖壁,踏前一步。
明明仅是一步,却似瞬息千尺,踏上崖顶。
名重生眼底掠过赞色,清雅面容却宁静无波,双目微阖道:“卫希颜,汝可去了!”
流水心法你已领悟,是生是死,便看你的运道了!
名可秀凝望父亲一阵,将担忧隐在心底,“爹爹,我和希颜先去了!”拉着卫希颜下山而去。
名重生双目突然睁开,望向女儿挺秀凛然的纤长身影,清邃目光突然变得锋锐深沉。
秀儿,为父等着你。
*****
夜黑,木屋烛火毕剥,映出一室春情。
纱帐内两人交织缠绵,喘息呻吟声声不息。
光裸身子火热滚烫,指尖处层层热浪袭卷,一次次进出振荡,索求无度,蚀骨销魂。
林下,鸟儿清脆鸣叫,交织的两人喘息分开,方醒觉昨宵竟一夜疯狂,未得罢休。
两人深深凝望,卫希颜光华流转的颜容薄晕层染,白玉浸润霞晖,柔魅动人。
名可秀忽然重重吻上她唇,温柔中带着几分异常的狂烈。
两滴泪突然溅落,沿着卫希颜霞染面颊淌入唇角,舌尖轻舔,苦苦的涩,她心中一痛,却只能任由那道脆弱由唇角涩入心底。
名可秀眼泪无声溅落,炙烈双唇却始终不离卫希颜唇瓣,热烈温柔,缠绵绯恻。
胸腔层层激荡,脆弱的软,生生的痛。
卫希颜痛惜得喘不过气,却唯得紧拥、深吻。
她与她,终是不得不再次分离!
她能感受到名可秀隐于心底的恐惧,那也是她埋在心底的恐惧。她不惧死,却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与萧翊一战,她仍是没有把握!
……
晨光耀入木屋,两人携手掠出,到得天目山下,便将分道而行。
名可秀强压离愁与恐慌,笑语叮咛道:“希颜,记住我昨晚说的势道。”
卫希颜无声点头,凝视她良久,突然一把将她扯入怀中,重重一抱,陡然松开,“我走了!”转身便掠去,头也不回。
名可秀突然伸手,攥住空中一道晶莹,手掌缓缓摊开,掌心一道湿润,牵痛入骨。
*****
卫希颜迎风一路疾奔,生怕一停下来泪水便抑制不住喷薄涌出。
冬日的寒风渐渐吹尽眼底湿意,一路狂奔不停,日头渐西时,已渐渐看见东京城的高大城墙。
“希颜!”风中突然送入一道清和语声。
轻衣!卫希颜陡然顿步,衣袂激烈鼓荡,循着凤凰真气的指引,折身掠向京城西南的五岳观。
白轻衣立于山腰密林内的清潭边,悠然自在。
白衣飘然,松风入林,卫希颜胸中涌动的痛楚苦涩奇迹般平息下去,她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凤凰真气流如清泉,潺潺漫石。
“轻衣!”
眼前的女子清如雪、姿如风,又似广袤深远,飘渺无边。
卫希颜突生感觉,白轻衣已晋入九重天境!
或许,将来的某个瞬间,眼前这个亦师亦友的女子便将永恒消失在浩渺的星河里,再也寻迹不到。
卫希颜清泉心境再度波生,莫名地黯然神伤。
白轻衣感觉到她心湖波动,转身与她相对,笑容柔和亲切,“希颜,为何忧伤?”
卫希颜望向夕阳霞天,目光投入无垠天际,如玉剔透的颜容浮隐薄忧,“轻衣,或将有一日,我只能于夜空遥望星河去寻觅你!”
白轻衣神容微震,凝视卫希颜良久,清泠如雪的笑声洒出,“若有那一日,希颜当为我欢喜!”
她抬头望向天际,眸子清邃幽远,微笑道:“亦或许,我未渡过九重天劫,随雷火化为尘烟而去!”魂飞魄散的生死大事,于她浅笑道来,却似是不着于心的些微琐事,随风而去,勿需在意。
卫希颜却心神震颤。她先前虽有揣测,但此刻经白轻衣亲口道出,仍是心头巨震。她记得白轻衣提过,凤凰真气修入天地虚空的第九重便历天劫,渡得九重雷劫方可破碎虚空,悠游于天地;但白家历代先辈也不过一人渡劫成功,可想而知其凶险。
随雷火化为尘烟!卫希颜想到此便心中一悸,不由双眉紧皱。
“希颜,所谓缘证天道,既为道,亦为缘,得缘者当为幸,不得缘者随雷火风去,亦不过人生百年提前而已。”白轻衣洒然一笑,不羁于尘的风姿神髓尽现于眉眼之间。
卫希颜按下心头怅惘,微微点头,轻衣心无挂碍,自当天地洒脱。
“希颜,萧翊的挑战书可在?”白轻衣道出来意。
卫希颜闻听便知她是为黄河之战而来,胸中油生暖意,掏出那纸挑战函递给她。
白轻衣扫得几眼,又抬目看了她两眼,突然轻飘飘一掌拍过去。
卫希颜一惊,只觉万道掌影袭入,再看时却又飘渺空荡,天地间空无一物,何得有一掌?
她心惊下疾退,全力以赴拍出一掌,瞬息间森森林木尽化重山,巍峨层立,四野昏暗。
“噗!”布帛轻裂,林木扬天,天地澄霞,清透如雪的纤掌轻按在卫希颜心口。
卫希颜不由惊立,时至今日,她竟然接不下白轻衣一掌!天目山修行带来的武道提升的喜悦于刹那间化为乌有,心跳颓然滞停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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