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台,位于明德堂院落里的空地上,高半丈,五丈方圆,这般大小,无论是施展什么刑罚都是足够的了。
行刑台是在府督处设立之初就已经建成,距今已有四载岁月。虽然不长,可是因为在处在露天的环境中,每日风吹雨淋的,台上的地板已经有些坑坑洼洼,里面积淀着一些黑色的物质,那是在这里行刑的被罚者的鲜血凝固而成。
行刑台上走一遭,不是身死也半残。
这是流行在司马府下人之中的谚语,却也是最真实的写照。
封恪被几名府卫给压上了行刑台,站在这剥夺了无数仆役肢体乃至生命的“炼狱”之上,没有惊惧,也没有哭喊,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懑。
他是被冤枉的,却无法反抗,只能憋屈的受着,其中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冬天的白天总是显得短暂,此时已过未时,太阳早已西斜,虽然依旧有阳光照射,但没有带给人丝毫的暖意。在冷风的吹拂之下,户外甚是寒冷,除了少数突破蜕遗境的武者以外,每个人都用衣服把自己裹得厚厚的。
原本封恪也是如此,可是现在他却被剥了个精光,身上就穿着一条短裤遮羞,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凛冽的寒风中,那还未长成的身体被冻得瑟瑟发抖,皮肤就像被煮熟的大虾一样,红的发紫,看的台下的季师傅很是不忍,牧生更是眼含泪水。
“趴下!”
背后一个推搡,冷喝传来,那是行刑汉子的声音。
封恪依言趴在了台上早已摆放好的长椅之上,冰冷的温度令得他的身子又是忍不住一抖。
或许是为了耀武扬威,又或许是为了看清封恪的惨状,司马德光故意站在封恪的正对面最显眼的地方,还微微有些青涩的脸上满是冷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封恪。
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最不想看到的人,封恪的心中怒火更甚,眼神之中更是迸发出刺骨的仇恨。
刚过十岁的他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然而对于这个为了自己的一句顶撞,四年来不断地欺压自己,现在更是想要自己命的司马家二少爷,封恪除了恨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情感。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司马德光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可惜没有如果。
“行刑!”
随着翟旬的一声令下,两名壮汉分别来到封恪的两侧,站定之后,将手中的粗铁木棍高高举起。昏黄的阳光照射之下,黝黑的铁木棍闪烁着森寒的光泽。
“呼”
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根粗铁木棍迅速下落,带起呼呼的风啸声。
“啪”
“嗯!”
沉闷拍击声与闷哼声几乎同时响起。当粗铁木棍与身体接触的一霎那,强烈的挤压感令封恪有种身子要被捏碎的感觉,接踵而来的便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嘴巴一张就欲痛呼出声,可是当抬头看到司马德光那冷漠的笑容与兴奋的眼神,封恪心下一狠,强行合上嘴巴,生生忍了下来,惨叫也变成了闷哼。
已经被人欺负了,难道还要用凄厉的惨叫给敌人带来欢愉吗?
不得不说,某些方面,封恪执拗的可怕。
“嗯?”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惨叫,显然让得司马德光有些不爽,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又迅速松开,“小杂种,看你能忍到几时!”
下一刻,粗铁木棍抬起,随之而起的,还有几块粘在上面的碎肉以及几滴被甩飞的鲜血。
那一抹鲜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以至于台下的季师傅紧紧捂住了牧生的嘴,这才没有让他哭出声来。
还不待封恪从第一击的痛苦中缓过来,另一根粗铁木棍紧随而下。
“啪”
“嗯!”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拍击声与哼闷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一下,两下……五下……
当第十次粗铁木棍落下的时候,封恪的背后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而他的脸色满是苍白,显然是承受了非人的痛苦所致。
与封恪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司马德光,这个纨绔少爷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随着粗铁木棍的不断落下,他脸上的颜色也是不断加深,和厨房的锅底都快有的一拼了。因为他没有听到封恪的一声惨叫!虽然现在封恪的样子已经很凄惨了,可是没有惨叫的凄惨叫凄惨吗?那叫坚韧!没有看到封恪嘶吼的样子又叫他怎么能达到报复的极致快感呢?
十一下……十三下……二十下……
封恪依然没有发出惨叫,那怕他现在的神智已经出现了恍惚,然而心中的执念令他一直坚守着,这,是他最后的尊严,在司马德光面前的尊严。
虽然表面很安静,可他的内心早已叫开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再下去老子就真的要嗝屁了!快,快啊!”
不是想象中惨叫,而是一声声着急的呼唤。只是没有一点回应。
二十三下……二十七下……二十九下……
剧烈的痛苦终于还是击碎了封恪的意志,现在的他气若游丝,神智一片模糊,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似乎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
就在他即将昏睡过去的前一瞬间,一股暖流从胯下传出,飞快得流遍他的全身,滋养着他那濒临崩溃的身体。那种舒适感在痛苦的刺激下被无限放大,以至于他差点没呻吟出声,连意识都清醒了三分。
“有门!”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封恪不惊反喜,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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