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炷香后,“厉鸿治版”的事情经过终于讲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厉鸿治心中却是愈发苦涩,原因就在于翟旬那万年不变的笑容,真的是笑的他心惊肉跳啊。
“呵呵,讲完了?”翟旬笑眯着眼地看了厉鸿治一眼,柔声问道。只是视线与之接触的厉鸿治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戏谑,这令他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是的!”
得到肯定回复的翟旬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判决,而是低头看了看那包珠宝,之后又分别深深的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苟或和脸色微白的司马德光。
“哎!”叹了一口气,翟旬开口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老朽有一些想法,不知尔等听是不听。”脸上的笑容不变,不过谁都可以从那笑容中看出一丝冷意。
“全凭翟总管吩咐!”
其他人纷纷恭声说道,唯有封恪双眉微蹙,原本他以为翟旬会询问自己一番,都已经做好了反驳的准备,不想翟墨竟直接作出决断,这让他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翟旬点了点头,佝偻这的身子渐渐站直,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收敛,沉声道:“关于封恪偷窃一事,人证物证俱在,无可抵赖,应与重罚!”
“什么!”翟旬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在所有人的心中炸响,均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中间的翟旬,完全没有想到以睿智著称的翟大管家会做出这样的决断。当看到他严肃的神色,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那份震惊迅速转化为了不同的心态。
司马德光和厉鸿治心中狂喜,万万没想到平时严正不阿的翟管家竟会帮着他们一起做局对付封恪。
封恪先是苦涩,然后是自嘲:也是,司马德光虽然废物,但总归是司马家的二少爷,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厨房的小厮,又怎么能奢望翟旬能够为自己得罪司马德光呢?
至于季师傅和牧生则是愤怒。如此清明之事翟旬竟然做出这样的判决,又怎么能让他们服气。
季师傅本就是刚直之人,盛怒之下也不管翟旬的身份,直接出声反驳道:“翟管家的判决恕在下不敢苟同。季某以为……”
“呵呵,季师傅果真是性情中人啊!”不待季师傅说完,翟旬便笑呵呵地打断。此时的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摸样,皱纹遍布的脸上满是笑容。一时间,屋里的氛围似乎变了,令得众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惬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封恪在这惬意的背后隐隐感到一丝心悸。
人在感到不安的时候总习惯于寻找最熟悉人,以求得心灵上的寄慰,封恪也不例外,下意识地看向季师傅所在的地方,只一眼,却是忍不住心神剧震。
眼前的季师傅满头大汗,黝黑的脸庞带着几分苍白,如山般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承受着什么难以想象的压力一样。
要知道,刚才季师傅可是凭借气势就让得在场的人近乎窒息,现在却被压制成这个样子,这简直不可思议。
“翟管家息怒,小子糊涂,犯下大错,愿意接受府里的一切惩罚!”就在其他人还沉浸在那份惬意中的时候,封恪陡然一声大喝,将他们给惊醒了过来。抬眼望去,只见封恪已经双腿跪在了地上。
他,认下来了!
回过神来的牧生脸色一白,急声开口道:“小恪,你怎么……”
“牧生,住嘴!”还没说完,便被季师傅打断,顺便将他扯到了背后,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季师傅此时已然恢复正常,只是脸色却难看得可怕,饱含怒意地瞪视着笑眯眯的翟旬。毫无疑问,刚才他之所以会表现得那般痛苦都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家伙造成的。而封恪为什么会认下这分明不属于自己的罪行,季师傅也清楚,都是为了帮他啊。
想到这里,饶是季师傅这样的铮铮铁汉,也不禁鼻子微酸:“好孩子啊,只恨当年那场意外,要不然我季康何至于此……”
相比于季师傅一方的不忿,司马德光和厉鸿治两人则是大喜,厉鸿治更是连忙拍马屁道:“翟管家圣断,令罪犯无所遁形,厉某佩服!”
这次翟旬却完全没有理会他,而是目光紧盯着跪地的封恪,眼底深处带着一抹赞许:“哎,是一个重情义的小娃子,只可惜……老家主这次可能真的看走眼了啊!”
“好了,既然事实已经明了,惩处事宜老朽我也就一并做了吧!”翟旬微微停顿,老眼环顾一周,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不见有人提出异议,这才接着道:“厨房仆役封恪,罔顾家规,肆意妄为,贪念作祟之下偷取珠宝价值百金,罪在不赦。然,念其年少无知,且赃物尚在,遂从轻量处,判处其杖刑五十,逐出司马家,永世不再录用!”
低沉而雄浑的声音在这宽敞的明德堂里回响,久久没有平息,就有如在场人的心情一般。
杖刑,是司马府里最重的刑罚。被罚者需趴伏在一张长椅之上,由两名壮汉手持半尺粗细的铁木,一下下的抽打在被罚者身上。由于铁木自身材质的厚重,只消十下,便足以使人背后血肉模糊。杖刑五十,就是一个成年大汉说不得都得一命呜呼,何况封恪还只是一个半大小子!这一顿下来焉有命哉?
“完了!”这是封恪、季师傅和牧生三人听到判决时的共同想法,憨厚的牧生更是立时红了眼,看向封恪的目光中满是怜惜。
“哈哈,翟爷爷英明,对于这些不法之徒就应该严惩,照我的意思应该直接拖出去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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