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的,罗九宁忽而就想起陈芷陈姑娘来,于是,她又提起了方才的话头儿:“皇上,那陈芷姑娘呢,您能不要当面折损她吗,我是真想把她带进宫来,叫她陪着我的。到时候,就只当我养了个姐妹,或者女儿,横竖伴月要走,待伴月走了,叫她作个少使在我跟前儿顽儿着,然后,等有了年青有为,又可方的朝臣们,你便将她下嫁了,如何?”
裴嘉宪一直盯盯着罗九宁的眼睛,她一双眸子和壮壮的生的一模一样,秀致,明亮,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格外的好奇与良善。
“阿宁,朕不止在你身上行,在杜若宁身上行,在那陈芷姑娘身上,也是行的。”他忽而就说。
罗九宁停了笑,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望着裴嘉宪。
那神态里那种不可置信,以及慌乱,也是裴嘉宪从不曾见过的。
而罗九宁呢,因为他这句,却是闹了个大误会,她以为他今儿才选妃,就是为了陈芷,而他之所以说行,恰是因为,他自己试过了行,才会如此笃定,信誓耽耽。
也不知哪来的气,罗九宁啪的一巴掌,就搧在了裴嘉宪的脸上。
这叫什么,吃醋,怒不可竭。在裴嘉宪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之前,那怕是她明知道杜若宁,那怕她梦里看见他和她滚在一处,也没有此刻的吃醋和愤怒,一巴掌拍过去还不够,她又搧了一巴掌。
而内殿伺候的宫人们呢,大抵是觉得比较难堪,于是悄溜溜的,全都退出去了。
“你总得听我说话吧罗九宁,哪有像你这样儿,动不动就打人的?”裴嘉宪给打的没法子,偏偏罗九宁也是闷声,不言不哼,站了起来已是个要走的样子。
“阿宁。”
“滚。”罗九宁道:“你哄我,你亲自选妃,却窜搡着要我认陈芷作姐妹,却原来是你自己看上了她,还早就……早就……”
要是杜若宁还就算了,卑鄙,无耻,罗九宁便看见了,也只有鄙视她。
可是陈芷不同,那么青春明媚的好姑娘,他不吭不声的就睡了,试过了合适,这才带到她面前。而可恨的是,他大概还期望她作一个通情达理的皇后,姐妹相处,不妒不争。
放她娘的狗臭屁,罗九宁心说,我要能同意,才叫怪事儿呢。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甚在那陈芷姑娘身上行?”裴嘉宪已经安抚不下愤怒中的妻子来了,不得不赶紧把症结抛出来。
“不想听,要么你滚,要么我走。”
“皇上,您要的香料,奴才送来了,可要送进殿中来?”柳航其实已经冲进来了,迎门就看见皇后在打皇上,那叫一个什么来着。
牝鸡司晨啊。
柳航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只怕脑袋得掉,但是这时候已经不好退出去了,于是硬着头皮,就上来了。
“把香料拿来,给皇后过目。”裴嘉宪道。
为君,为男人的体面,要在乎的时候,似乎很重要,但如今已然丢光,裴嘉宪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当着罗九宁的面,他道:“皇后好歹打开香囊瞧瞧,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柳航是先皇手下留下来的人,便是奴才,那体面也大着呢。
当着他的面,罗九宁不好再发脾气,赌着气接过香囊,因自己也哭的泪眼斑斑的,不好再在外头,赌气就进了内殿,偎在张黑漆云母石事事如意的圆背罗汉床上,初时不肯瞧那香囊里究竟是什么。
渐渐儿闻着香气有点儿熟悉,于是轻轻将它打了开来,谁知里面扑的一声,却是掉出一只香囊来。
这香囊许是有了年陈,上面的丝线都已经颓掉颜色了,便里面的香料,也早已化成了絮子。
但是,这香囊瞧起来却无比的眼熟。转过来,背面没有任何花饰,只绣了一圈樱草,中间旋着一个圆圆的宁字。
而里面的香料呢,罗九宁掏了出来,仔细的分辩着。
三分苏合,两分杜若,还有一丁点儿的伽南,而配得最多的,是乳香。
乳香,又名天泽香,因其香气带着股子药息,一般来说,没人拿它作香料来用,随身佩带的。但是罗九宁自幼在药房中长大,闻惯了药味,自己也喜欢药息,所以一直拿它来配香料。
这枚香囊,她想起来了,应当是自己一针一线,绣给父亲罗良的。
那应当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头一回绣香囊,绣成之后,将自已常用的香料息数装了进去,等父亲回洛阳的时候,就把香囊给了他,叫他佩着。
当时罗良还笑着说:“阿宁,父亲一个大男人,佩的什么香囊?”
罗九宁不依不饶,非得叫他佩着。
后来,罗良死后,这香囊给送回了洛阳,也一直由她收着,但是,裴嘉宪翻它出来作甚?
“那一回朕在青楼里,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只记得次日一早,父皇派了一大批的皇家侍卫们前来。”裴嘉宪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也不敢过来,远远站了,望着罗九宁。
他讲的,是被当初的太子,以及烨亲王给诳到青楼里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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