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湖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殿下,星北公子回到皇城,必然住在星北府,若是他处理星北府的事情都无暇分身,又如何有j-i,ng力来助殿下您呢?”
沉如琰似乎早已连这种事都想好了,自信笑道:“到时候他回来,自然是住到长光那里去,叫星北府的人看都看不到他。”
又坐了一会儿,肃湖卿告辞离开。沉如琰淡淡应了一声。
“你明日要跟着长光入宫,皇帝那边记得帮衬着。”
“是。”
提到长光,肃湖卿忽然想起昨日长光提到的那种药,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殿下,臣有一个疑惑……”
“这世上可有药物,对人能够致命,对璃狼却无异于媚药?”
沉如琰思索片刻,转头打量肃湖卿。
“怎么,你不是想对长光下手吧?他看不上你的。”
肃湖卿心里简直欲哭无泪,为什么问个问题都要被当做别有用心?他的名声有这么糟糕吗?
“不……只是偶然听到提起……”
沉如琰回过头,继续看着冰封的湖面,慢慢地开了口。
“似乎有这么一种药,我当年也有耳闻,只不过和你说的不太一样。这种药对于璃狼来说是c-ui情,但对于人类来说会使神智混乱,生长在东荒大川,这边一般是弄不到的。”
“十多年前东荒大川遭到劫难后,那些珍贵的药物也随着璃狼一并被埋葬在了那个地方,照理说,时隔多年,这种药物更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肃湖卿了然,点点头告退了。
·
郡公的马车回到了晚离郡,路过浮光夜屋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几乎从来不会出门的老板娘站在巷口,双手交叠在身前,笑吟吟地看着星北流从马车上下来。
星北流摆了摆手,让属卫驾车先回郡公府。
大概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阿挽的皮肤很白,她一直都是很美的模样,看不出来年纪,仿佛时光将这个屋子和屋子里的主人一起抛弃在了什么地方。
“见过郡公,望您安康。”阿挽施施然行礼,目光紧盯着星北流的脸。
那不是一个贪婪的眼神,只是为了看看而注视着这个人。
星北流见过无数的目光,有惊艳的,有垂涎的,有惋惜的,还有算计的……只有阿挽,会用她满含着炽热情感的眼睛默默注视他。
这大概也是一直以来可以接受她的目光的理由吧。
“你也是。”星北流微微点头。
简单的寒暄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再值得继续说下去的,可是谁也没有提出先要离开。
“我只是想在这里看看您。”
阿挽忽然说道。
星北流不语,点点头。
“或许您觉得我很烦吧……分明只是一个女妓,却总是对郡公如此无礼。”阿挽眼中浮现一些落寞,“可您是这红尘中,他唯一还留下的可以让我触碰到的痕迹,如果连您也看不到了,总归是没有什么让我留恋了。”
星北流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一直以来想要说的话,从来都没有说出过口,他很清楚阿挽并不是“女妓”这样简单的一个词可以形容身份的人,也想要阿挽知道,他并不是父亲的孩子。
不过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也深知阿挽知道许多事情,有些时候装作糊涂,反而会让自己活得更加好一些。
就好比醉酒的人沉浸在迷醉的世界里,沉睡的人流连于美好的梦境中,定是有残酷的事实给不了满意的答案,才选择欺骗自己。
阿挽又行了一礼,似乎打算离开了。
星北流看着女人的背影纤长柔软,那个问题不受控制一般问了出来:“前几日,那孩子在您这里?”
女人闻言,转过身,柔柔手指按在唇上,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
“毕竟,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光’呢,我觉得和我这屋子的名字很般配,于是邀请他进来了。”
“还有啊,大人还是早些正视一个事实吧,总是把别人当做孩子也不好,他可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不改变自己的认知的话,迟早会吃大亏的。”
不知怎么的星北流想起了皇城里的传言,嘴里仿佛还留着梅子的酸涩气息。
即便时过二十年,长光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被照顾着的孩子,但长光却是在慢慢长大。
他苦笑了一下,有些问题始终是无解的,正如他一直在思考着的问题,长光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看法,如果有一天长光知道了那些事情,又会怎样看待他。
这世上纵然有阿挽的浮光夜屋这样的存在,可也不能叫人完全忘掉忧愁。
☆、醒梦(一)
衣服换下来后,寒千抱着一堆衣服正要走出门去时,不知从哪里掉出来了j-i,ng致的荷包。
荷包上的针脚细密,看得出来做这个荷包的人花了很大的心思。寒千将泛着淡淡香气的荷包捡了起来,扭头看着正在翻找文书的星北流。
“大人,没想到您这去一趟,居然还遇上了中意您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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