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林恩显得很激动,玩弄着手里的枪骂道:“我整容、更名改姓,用其他人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年也见不到爸爸几次,全都是拜秦家所赐,问我为什么要接近你?你猜呢?秦深那家伙警惕性太高,可惜软肋也真明显!”
“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傻乎乎前来。”沈牧平静地说:“但凡用脑子一想,就知道独自见你,你也没可能放了我,只可能多搭上他的命而已。”
林恩美艳的脸露出冷笑:“脑子?我七年前就知道,恋爱的人是没有脑子的!”
“你就那么恨秦深吗?在所有的来龙去脉中,他都是最无辜的。”沈牧手里暗自动作,嘴里也没停下劝说。
“无辜?如果不是他勾引他哥,风桥怎么会走上这条歪路?!”林恩提起这些,仍旧气到浑身发抖。
“勾引……你真该听听庭审,秦风桥在美国留学时就有多名同性玩伴,你真不知道吗,还是刻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于把自己都骗了?”沈牧瞪着眼睛质问:“他不过就是个无耻骗婚的同性恋。”
结果下一刻,林恩就拿着枪托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由于擦破了皮,血顷刻就渗了出来。
沈牧努力调整呼吸。
林恩恼怒:“你是不会理解我的感觉的!该死的是秦深,不是风桥,若不是当年失手——”
她讲到这里,又露出淡漠的笑意:“放心,在秦深来之前我不会动你,我要让你们看着彼此死去,品尝下我当初的痛苦,想想明天法庭发布判决时你们两个都无法到场,那该有多美妙。”
“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狸猫换太子的事,你爸爸为了你也算是付出一切,你这么冲动,他会失望的。”沈牧抬眸说道。
林恩的脸僵了下,走神没回答。
沈牧皱眉:“放弃吧,不管是为了你爸,还是为了给你顶罪的姑娘。”
“算了?”林恩哼道:“从你进到这里的时候,就注定好结局。”
她说完便拎着枪转身朝外走。
完全没有料到,本该被牢牢捆绑的沈牧竟然空出了手,几乎来不及矫情的犹豫,便直起身子猛扑上去,因着仍被捆住的脚腕而按着林恩一起倒下。
沉闷的枪声即刻响起。
——
秦深开着车在马路上飞驰,英俊的脸已经不剩血色,眼神空洞到仿佛下一秒便要撞出马路似的失控。
然而衣兜里不停响起的手机又成了来自现实的声音,不停地召唤着他的神志。
不耐烦的秦深看到是夏实的号码,才接通蓝牙耳机:“喂?”
“你在哪?”夏实急问。
“在家。”秦深撒谎。
“放屁,我就在你家门口!”夏实顾不得文雅,凶巴巴地骂完便直言:“被我们从美国引渡回来的林恩是假的!真的还流窜在外,很可能对你和沈牧造成伤害,你俩现在立刻来见我!“
“什么?”秦深怔愣了下,终于在路边停下轿车,明白了给自己发短信的人到底是谁。
夏实非常敏感:“是不是出事了,你人呢?”
秦深沉默,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似的。
夏实开始着急:“别做错误的选择,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要相信我和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警,绝对比你好使!告诉我的位置,立刻、马上!”
——
血淌得到处都是,浸湿了沈牧的牛仔裤。
他慌张地拖著林恩躲到货箱背后,躲避着进门口越靠越近的脚步,同时哆哆嗦嗦地去解脚上的绳索。
由于擅长野外生存,对各种绳结都颇有研究,刚刚才有机会获得自由。
但现在幸运之神很可能已经远走了。
“许桐?你在吗?”
是吴光的声音。
沈牧咽了下口水,非常紧张地捡起地上的枪。
他当然和很多同性一样喜欢这类东西,但从前并未摸过真的,全部都是纸上谈兵。
真不知因走火而倒下的林恩怎样了。
沈牧没有勇气去扭头观察,他必须凭借本能做选择。
到底还有没有别人守在附近?如果秦深赶来,危险已经消失了吗?
不、不能犹豫!
沈牧但凡想到秦深有可能再入虎口,灵魂就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在吴光拐过来的刹那,便抬手毫不犹豫地再开了枪。
子弹飞出的瞬间,血就从吴光被打穿的脸上冒出来。
原来生命是这般脆弱的东西。
沈牧张大嘴巴呼吸,却呼不出气,他踢开绳索摸着箱子站起来,还来不及摆脱吴光那恶鬼般的表情,便再度听到人声。
有些闸一旦打开就关不住了。
沈牧又举起枪准备射击,没想伴随而来的却是此起彼伏的呼叫。
他甚至还没来及看清楚状况,就被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冲过来按住,夺走手上的武器。
原来是警察啊……
沈牧失力地喘息出来,全身都湿冷至极,不晓得是自己的汗、还是他们的血。
耳朵被枪声振得有些轰鸣,以至于秦深推开那些人靠近时,都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被扶起来的沈牧终于再度望向血泊中的吴光,才发现这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其实手无寸铁,只拎着两盒散落的炒饭。
第40章 轮回
自沈牧被绑架那一晚后,发生了许多事。
譬如林恩不治身亡。
譬如秦深翻案,林正道、白绮秀、林希等帮凶伏法。
譬如沈牧主动承认防卫过当导致吴光丧命,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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