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闭着眼睛。这只兔子说了一路的废话,不告诉我他有多疼,也不肯坦白他元气大伤,连变回原身都做不到了,我只能配合他,假装自己不知道,也不要求他变兔子。
现在我耳边终于安静了,我却开始心慌。
玉兔在我怀里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quq谢谢小天使们!感动到大小眼,状态回来了,接着搓兔子!
☆、治病
我没有等到判官。
我带着玉兔赶路, 雨水将要停歇之时, 天边冲下来一朵霞红的云, 落地化成了一个一身红色的长衣青年,却是我多日不见的月老。他擦着脸上的汗水和雨水,急匆匆地道:“谢樨, 你和星君跟着我回去,判官他出了些事情,你先别急。”
我随他乘上祥云, 走得匆忙,也忘了问他判官究竟出了什么事。玉兔脸色苍白,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我抱着他, 并不说话。
月老有一面观尘镜, 事先已经看清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叹息道:“本来你挨刀子不妨事,肉身可以重塑,帝王刀兵伤不到你什么。可惜龙气偏生克祥瑞,星君挨了这一刀, 少不了有元神损耗;此番还是星君过于感情用事了。”
月老眯起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此也为情,谢樨,神仙和凡人都是要过一遭的。这一通折腾下来, 明年人间的月亮,可要比如今暗上不少。”
过了南天门,我一洗身上的凡间浊气, 仙法神根也重新回到了我体内。我跟月老道过谢后,直接将玉兔送去了药王那儿。
药王拈须打量了我几眼,问我道:“这位仙者,你过来时是用自己的仙元,为星君补了元神?”
我道:“您上次说过,仙者间渡气分元是可以的。”
药庐中青烟缭绕,药王须发尽白,长及膝头。这位老神仙伸出食指在我眉间一点,给我渡了什么东西,我脑海中一阵清透,同时又觉得皮骨深处有什么东西在一抽一抽的发疼,仿佛牙酸漏风一般的感觉。
药王道:“你这也灌得忒多了些。星君是月宫玉兔,土灵根属,你的气息却是木属的,虽说不至于相克,但毕竟不同类,你看看,自己也亏损了不是?”
上次见药王,那还是一年之前,我和玉兔还没下凡的时候。当时玉兔同我置气,不愿说话,也不愿答应我,我以为他病了,便请了药王过来。那时药王左右诊断不出什么,便对我道,星君若是实在不舒服,有什么突发情况时,可渡些仙气缓着。
我默然无语,只道:“您……先看看他罢,我不碍事。”
老神仙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并没有理会我的请求:“有一说一,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犟着沉不住气呢?还怕我这个老头子救不回来一处刀伤不成?”
他赶着我去一边休息,嘱咐药童给我抓药,并派了几个灵兽守着我养息,我几次想过去看看玉兔,都被它们给拖了回来,逼着我睡觉。
我躺在床榻上,嗅着空气中清净的药香,透过升腾起的燃香往另一边看,可惜什么都看不见。直到深夜,我瞧见守着我的那几头灵虎睡着了,于是悄悄下床摸了过去。
药王正在一旁给玉兔熬药,知道我来,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关门,小心些别惊了我的火。”
我便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了,然后寻了个地方坐下。
玉兔还没醒,但是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再不是之前那副苍白的模样。我伸手握住他一只手,突然听见药王问我:“我似乎是听人说,你这个小仙和星君是——在一处了?”
我有些惊讶,抬眼望了望药王。老神仙一脸肃穆地望着我,手里捏着根极细的银针,眼看着就要往玉兔肩恻扎过去。我帮着拉开玉兔一小半的襟袖,看着药王顺着针尖出压出几挂赤金色的血,答道:“是的。”
药王取下针,往烛火上烧了烧,再问道:“哦,那你觉得星君这孩子怎么样?”
我望着他。
老神仙和蔼一笑:“不妨讲讲。我年纪大了,什么事也都见过,星君这个孩子我唯独关注些,他长大后我便没怎么照顾到,现下想听一听情况罢了。”
玉兔怎么样?
有话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药王这么问了,我便仔细想了想,陡然发觉我和他确定关系前后,他在我这里的形象没怎么变过。
我道:“星君么,很像一只兔子罢了。”
这话说得其实相当蠢。玉兔不像一只兔子还能像什么?但药王却鼓励我道:“嗯,不错,很像一只兔子,你接着说罢。”
我再道:“活泼些,单纯些,有些时候容易闯祸,也容易被人算计。”
药王“唔”了一声,忽而再严肃起来:“这样看来,星君实在算不得是你的良配。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当初玉帝封你为仙,你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道:“我活人死人皆可医,唯独不救那些个不愿配合我看病的病人,病入膏肓,说的便是这一类。不作为,有时反而更易生事端。你既一心求死,不知这几年来看开了否?”
我又想了一下。
我刚成仙时,的确十分不情愿,但也没有药王说得如此无可救药。那时我下意识地将做凡人时的记忆剔除了,只望得见在忘川边上的生活,日复一日地看着岸边那些红花石蒜开了又去,鬼魂走了一波又一波。
我觉得做神仙与死也并无大差别。
直到后来我遇到青龙,遇到嫦娥月老,熟悉了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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