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来,温言道:“快点吃,一会儿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你很需要的。”
池烈听他还在这跟自己卖关子,便忍住不去接话,不然感觉像是小孩子盼着收到礼物一样。但吃饭的速度还是不自觉加快了,最后勺子落入空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瞥了眼雁回,沉默地表示自己吃完了。
他看到雁回去翻带来的包,趁这空当他思考到底什么东西是自己现在需要的,难道是围巾吗,这样就正好可以把自己脖子上丢人现眼的痕迹遮住了。
雁回拿出了那样东西后,淡笑着递过来——正是那身体如天空般湛蓝、印字如寒梅般红艳的《天利38套》。
真他妈j-i,ng美极了。
池烈愣了一下,立即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狗吧!”
他夺过来一把塞进纸篓里,“滚!”
雁回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了另外四册,和蔼可亲地说:“挑一个你喜欢的吧。”
池烈难以置信:“你不嫌沉吗?!”
雁回泰然自若:“还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足足瞒了自己好几天,池烈对他简直哑口无言。不过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三言两语哄骗的,尤其是写作业这种事——他上了十二年学就没在休息日写过作业!对于寒假里用一次笔都是屈辱的池烈来说,毕业前最后一次假期更不能破例。
“反正你现在下不来床,至少脑子还能用吧。”雁回说得有理有据。
池烈听他这熟悉的y-in阳怪气腔调就恼火,他直接掀开被子踩到地上,“你说谁下不来床?我今天还要出去呢。”
“外面下雪了,很大,不方便出门。”
“那……那也不写作业,你死心吧。”
“给你奖励也不写吗?”雁回问他。
“不写,滚!”池烈快被烦死了,“再说了,你能给我什么奖励。除非一道题一百块,我今天能给你写到破产。”
雁回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了两秒说:“也行。”
池烈当他顺口跑火车,接着又听到雁回说:“你开学前把这些都写完,我房产证上的名字都能改成你的。”
挑衅谁呢,敢赌这么大的真以为他写不完?他只是不想写而已,要真能把房子送他肯定立刻就动笔。但谁会真疯到为了五套《天利38套》就押上自己一套房啊,雁回这种信口开河式的玩笑池烈都懒得理。
于是他无视了那句胡言乱语,说:“一道题一百块,你先打钱我再写。”
没想到雁回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半分钟后池烈这边有消息震动的提示,打开一看是雁回的转账信息,连着好几条。
“等、等等等一下,”池烈压住他的手臂,底气减弱了大半,“太多了我写不完……”
更何况“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池烈现在嘴都快失去掌控权了,总不能再出卖自己身上别的器官。他连忙把钱转回去,难得妥协了一次:“妈的,我写行了吧!你赶紧消失。”
雁回临走前又亲了他一口,彻底把池烈的嘴当自己的所有物了。
等人一离开,池烈把地上的练习册又捡起来摊在床上,长叹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反正是假期作业,随便抄抄交差就是了。
池烈心安理得地掀开练习册的最后一页。
“我`c,ao。”条件反s,he骂出脏话。
参考答案全被雁回这婊`子撕干净了!
池烈没想到自己浑身酸痛的同时,还有心思打开练习册。他笔速飞快地写完了选择题,反正都是随便蒙的,这样看上去像写了点东西,也省得听雁回再跟自己啰嗦。他现在能明显听见雁回在楼下玩xbox的声音,简直像是故意调大音量让自己发现似的。
雁回真的好混账……池烈在心里抱怨着,但要说真怨恨也不至于,顶多是情绪上的不满。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今天看到上面的痕迹好像更深了,乍一看像被打了一样。
不知道是所有大人在床上都这个德行,还是只有雁回整天这么浪得难受。池烈蜷缩着栽在被子里,眼前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昨夜的种种画面,雁回胸口的匕首刺青、雁回额头前垂下的发丝、雁回扫过自己脸颊的睫毛、雁回的身体与自己牢牢嵌合在一起……每一个细节都足够压垮理智,池烈光是稍一回忆,浑身都像是快融化似的软了下来。
他发现比起雁回对自己得寸进尺的掌控,自己对雁回日益增多的在意才是最令人堪忧的。有时候连“拒绝雁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能干脆利落地办到,他怕自己只要多给了否定答案,雁回下一次就不会再对自己有要求了。
虽然只是各取所需,但在自己还没满足之前,就不可避免地期待对方主动给予,同时也不希望自己被索取太多——这样的想法或许自私,不过池烈明白,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样就是最平衡的状态。
池烈拿过手机,深思熟虑后给雁回改了个更适合他定位的备注——
“免费鸭子”。
过了一段时间,聊天框弹出了新消息。
[免费鸭子]:写完了吗。
[免费鸭子]:我过去检查一下。
雁回上楼后,见池烈背对着自己趴在床上,他就自然而然地欺身压了上去。池烈又不能直说自己身上疼,只好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他侧过脸,看到雁回捧着练习册煞有介事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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