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辰一个五雷轰顶,用力撑起身子往上抬,让他的後脑勺结实的撞在王行谷前额,男人哀嚎一声蹲下身去,郑予辰逮到机会扯着自己裤子毫不迟疑的夺门而出,王行谷在他身後大吼大叫:「你不过是个牛郎敢弄伤我!你小心我把你那家店拆了!!」他边吼边鼻血如柱,狼狈不堪。
郑予辰听到擦过耳际的咻咻风声,根本不敢回头,绕过电梯从楼梯狂奔而下,直到跑出公寓大门才站在路边一个公车站牌下喘气,定下神後发现他竟然连鞋都没穿出来。
记得上次这麽狼狈,是高中时在体育馆差点被学长强上,他在逃跑时掉了鞋子,全校学生都亲眼目睹他像只受惊的白兔在校园里狂奔的景象。
只可惜跑的再快还是逃不了既定的命运,这件事让他再也无法回家,在外地飘飘荡荡,也已经五年过去。
真糟啊,他怎麽一点都没成长呢?老是爱上不属於他的人,不论是学长,还是龚昊熠。
作家的话:
☆、(16鲜币)13、身不由己
「这是甚麽?」
看着那哥冷着脸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龚昊熠的视线望着他手里的支票。
「这是潇的,似乎他今晚的服务让客人很满意,少见的大手笔,几乎跟一线女星陪大企业老板吃饭一样价码了。」那哥一口气说完,硬是把支票塞进他手里,「不过呢,潇跟着客人走的时候神智不是很清醒,所以这支票就烦劳你带给他了。」
支票被他紧紧捏在手里,脑子里紊乱的充斥着那些让人无法平静的讯息:神智不清、让客人很满意、下落不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可怕,把那哥原本还想发的气硬生生睹了回去。
看来这个龚昊熠对潇也动了真情,真是最糟的发展。
「那哥,你真的不知道予辰的那个客人,住在甚麽地方吗?」他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时,漆黑的眼底酝着沉沉怒色。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人叫王行谷,他的大名应该无人不知,但是……」那哥不得不加上一句,「我不认为他会把潇带回他的豪宅,应该只是带去市区的公寓吧,他的夫人有多恐怖你也是知道的。」
龚昊熠无声瞪着手里已捏烂的支票,心底好像有火焰在烧,最後他只是朝那哥点了个头,旋即大步离去。
他先回局里调出王行谷的资料,这家伙在去年曾因财团洗钱案被关了几周,局里还留有他的住处档案,一查发现除了他在阳明山的宅邸外,竟还有五处散在台北市郊区的公寓,甚至有两所的拥有者是陌生的名字,这家伙金屋藏娇也藏的太过明目张胆。
去除掉这两幢公寓的可能x_i,ng,就只剩另外三栋,离郑予辰的夜店比较近的只剩一栋。
走出警局坐上车时他用力镇静自己突跳的太阳x,ue,视线落在前方,脑子里高速运转着。
如果擅闯民宅,不仅他自己,也会给郑予辰带来麻烦,如果要他乾等到郑予辰跟那家伙办完事离开,他恐怕已经被自己的想像杀死了。
算了,乾脆假装有逃犯藏匿在附近,然後顺便去按那家伙的门铃吧。
他定了定心神,油门一踩,却在经过蓝星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蹲在店门口。
刷一声停下车,龚昊熠开门下车,短短的几分钟他却觉得长若无尽,他的眼睛一秒也没有从那个人的脸上移开,随着越来越接近,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其实他们不过才分开了一个晚上而已。
最後,他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不是不想前进,而是郑予辰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陌生。
两人沉默半晌没人出声,最後是龚昊熠沙哑的开口:「你为什麽没有去那哥家?」
郑予辰依旧蹲在阶梯上,只是微微抬起头,两颗眼珠晶亮的盯着他:「因为我不想去。」
那个充满刺的郑予辰又回来了,龚昊熠心痛的望着他,不知道这个人在这坐了多久,晚上的温度很低,他竟只穿了件短袖t恤。
「我完蛋了。」郑予辰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裤管的灰尘,露出他光裸的脚,龚昊熠诧异的瞪着它们。
「我是个牛郎,本来就应该陪客人睡觉赚钱,但是今天晚上我从客人家里逃了出来,可能这件事马上就会传遍夜店,以後应该没人敢点我了吧。」
他还想说甚麽,龚昊熠已经把他结实的搂进怀里,力道之大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予辰……我想告诉小真……」
「不可以!」郑予辰的双眼突然被恐惧浸满,他无法推开龚昊熠铁一般的钳制,只能求助似的哀求,「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求求你答应我……不会辜负她……」接下来的声音因为他的眼泪变的含糊不清,龚昊熠也无声落着泪。
「可是……我不想让你哭……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一秒钟。」好不容易咬着牙吐出这句话,龚昊熠双眼通红。
一道曙光慢慢从云层里透出来,街上开始出现早起的人,一些商店已经拉起铁门。
但是龚昊熠不想放开他,就算这是一条他的同事常常经过的街,就算小真的一个同事常常在这条路上慢跑,他都不在乎,光是找到他、抓住他,就已经耗尽了气力,所以他不敢再放开。
「我不会哭的,只要小真幸福,我就不会哭……」郑予辰仰起头望着他,晶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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