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璧面无人色地闯进房门,正在绣花的云齐吓了一大跳,忙搁下手中的活计,走近她问是怎么回事。阿璧浑身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拎起桌上茶盏,对着自己劈面浇了下来,冰冷的茶水沿着那张娇美的面容淋漓而下,她只顾呜呜地哭个不停。
“你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云齐见状,惊慌失措地拍打着对方脸颊,眼泪都几乎吓得涌了出来,“阿璧,你说话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薇师兄……”阿璧木然地盯着云齐,空洞的眼里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了救那个人,不惜动用血祭,这会儿自个没了呢。”说完之际,仿佛一个死死压迫着她的诅咒解开,她忽然抱着同样惊骇欲绝的云齐,像个孩子一般嘶声大哭起来。
刚巧走到门口的云碧听后,脸色变得死人般灰白,扶墙方稳住自己的身形,她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往魇之林的方向不要命地飞奔而去。
整片如海桃林已然尽数凋谢,落花铺坠满地,化作了滔天业火,碧火踊跃着吞噬天空,而那两个存在宿世纠葛之人,早已经消失无踪。云碧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仰头似乎看着阿薇仍在前面不远处等着她,唤她姐姐,用的是出奇温柔的语气。
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每当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他挡在自己的前面,而他每次重伤垂死,都是由她来处理那一道道狰狞的创伤,每次她都心痛得难以自已,阿薇却总是说,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吗?
他对每一个人,都有着罕见的温情,这个少年虽然行踪诡异,来历不明,却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为悲天悯人的心。
所有的冷漠,都只是伪装罢了,因为必须在那个人面前生存下去,所以必须伪装冷漠。可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阿薇是个善良的孩子,平日里看见不相干的难民流离失所,都会对他们施以援手。
蓦然间,她在火海里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泪如雨下,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走出这片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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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羽樽来到一处悬崖绝壁面前,灰白色的岩体直苍穹,在高高的岩壁中央,有人用铁锁禁锢着一只金羽如云的凤凰,牢不可破的铁锁上无时无刻不绽放着金莲烈焰。
那只凤凰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骨骼之后,转瞬间又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原貌,而且貌似比前一次还要飒然出彩。然后再次循环之前那个涅槃的过程,伴随着痛苦的哀嚎之声,每重生一次,他就会变得越加流光溢彩。
羽樽站在悬崖之下,微微仰头看着这一幕,颊上忽然一片温热的潮湿,以手揩净,方知是新鲜的血,从那只金凤支离破碎的羽翮之间落下来的。
“尔若救吾脱离苦海,吾将守护尔至……灰飞烟灭。”
他听到那古老的神祇,用嘶哑的嗓音向他宣誓。那一刻,他眼中满目疮痍。
——事实上,崖壁上光秃秃的一片,如同铁幕。那样惨烈的景象,不知是几生几世前遗留下来的幻影,至今不肯消散。
从那一刻起,所谓的前世今生,皆与之无关。
他的人生,尽管将继续荒凉下去,但那也只是他羽樽独自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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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听了白衣祭司银轼的话,风琅吃惊到差点从雪国王的百尺祭台上一头栽下去,“我小叔叔也被困在里头啦?!!”她小叔叔指的就是风辙若。
风之都的国情比较特殊,皇帝是被七大郡王架空的存在,没有实权,基本上只有传承尊贵血统的作用。但其子嗣开枝散叶后实力强者有望成为七郡王之一,所以史上也出现过王权复辟、七郡被削之事,不过这种事在风辙若当上端郡王之后是绝不可能再发生的。
想当年年纪轻轻的他南征北战、囊括北十城、席卷南郡国之际,风之都那位自诩高贵的君主正抱着他咬着嘴的小儿子哼着摇篮曲,这其间的差距那本就无法衡量。
这两者虽然同系风族,但并非直系血脉,好在皇帝是甘于平凡之人,对端郡王定鼎中原的功绩那是比他自己还重视,大肆舆论造势之余,恨不得把皇冠王座都统统双手奉上。
以至于身为长公主的风琅,看她父亲那是从未用正眼瞧过,反倒对她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叔叔欢喜得很,如果不是中间不是隔着辈分悬殊,估计她早就对端郡王以身相许了。
——不过要让对方接受她,估计也是比登天还难之事。
长得美是风辙若最大的特点,他的第二个特点是不近女色。传说他功成名就之后,其他六大郡王包括那位憋屈的皇帝陛下,都想方设法要给端郡王安排“红颜知己”,结果那些女人别说接近他的寝,一不小心踩着他花园里一块砖,他都会叫人刷上三天三夜的,导致那些人灰心丧气之余,也就开始造谣生事,一时间关于端郡王的别真相,成了举国上下茶余饭后积极热议的话题,闹得是沸反盈天。
皇帝为了表达自己的关切之情,以及为他的辉煌臣弟洗刷作为一个男人的耻辱,特意派出一支声势浩大的亲卫队为其验明正身,那支亲卫全是千娇百媚的女子,是前不久皇帝陛下委派的官员从各地选出来的新秀,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有可能将来成为皇帝的老婆。
就这样,这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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