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雪人有着高高的鼻子,短短的手,还有红红的眼睛,眨巴眼望着阮毛毛的笑。
阮毛毛觉得它很可爱,又有点害怕,于是仰起头不安的望向卓尔,卓尔笑眯眯道:“我们让它去报仇吧。”
那雪人仿佛听懂了卓尔的话,真的朝人群聚集的地方滑去,阮毛毛捂住惊呼:“报仇?”
“对啊,帮宝贝报仇,也帮它自己报仇,这世上没有只允许人类打雪仗,不允许雪人还手的道理,是吧?”
阮毛毛信服的直点头:“嗯!”
然后她就看了一场小雪人偷袭众皮孩的大戏,直把那些皮孩子们偷袭的互相攻击,又叫又跳,徒生了许多冤假错案。
阮毛毛躲在卓尔身后,偷笑的活像一只小仓鼠:“噗噗——,嘻嘻,哈哈哈……”
等众人散去,她还意犹未尽,和小雪人玩了好一会儿,又拉着卓尔的袖子道:“卓尔叔叔,你会放烟花吗?我们也去放烟花好不好?”
“为什么要放烟花?”
“烟花好看啊,”阮毛毛比划着,“‘嘭’的一声,然后像是有许多小星星从天上掉下来。”
“啊,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带宝贝去看真的星星,比这些好看多了。”
“真的?去哪里看?”
“去城堡看。”
“城堡?!就像白雪公主和睡美人住的城堡吗?好啊,我去,我要去……”
……
“叔叔是爸爸派来保护我的吗?”
“不是,事实上我跟你父亲算不上朋友,跟你爷爷的爷爷才是。”
“爷爷的爷爷,那不就是我祖宗?”阮毛毛歪着头,奇怪道,“可是我爷爷都去世了,为什么叔叔还这么年轻?”
“因为叔叔不是人,是血族啊。”
“血族是什么?”
“血族就是,”他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朵曼珠沙华,缓缓绽放,“不甘沉睡的亡灵。”
……
“宝贝不愧是阮家后人,学医的天分很高,只是叔叔希望你将来从事天文学相关的工作,而不是成为医生。”
“啊啊啊,你们饶了我吧!”阮阮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妈因为我爸当年的事,不希望我报医学系,叔叔你也这样,r抑制剂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宝贝,r抑制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卓尔伸出手摸着业已长大的女孩,“听叔叔的话,报天文学专业,嗯?”
阮阮皱皱鼻子:“那叔叔为什么喜欢天文学?夜晚的生活太无聊了,只能看星星?”
卓尔给了她一个“叔叔是讲内涵的”眼神:“是因为‘日心说’。”
“哥白尼的‘日心说’?那不是错的吗?”
“‘日心说’最大的意义不在于它是对的,而在于科学对神学的挑战,人类也好,宗教也好,不是世界的中心,所以我喜欢它。”
“不明白!”
“意思是未知和神秘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包括我。”
“嗷,你身为血族,还相信科学,更不明白了!”
……
不知过了多久,阮阮从睡梦与回忆中醒来,周围仍旧是清冷静寂的星空,只脸上有毛茸茸的爪子在疯狂拍打:“喵嗷,喵喵喵(快起来)!喵嗷!”
阮阮伸手捉住它,睁开眼睛:“好了,多罗,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多罗看到她醒过来,四肢一瘫,没有挣扎,只是低低呜咽了好几声。
“一天一夜?原来我已经昏睡了这么久,怪不得有点饿。”阮阮一手抱住它,一边头重脚轻的爬起身,环顾了一圈四周,伸手端起司南,出了阁楼。
多罗又趴在她怀里“喵”了两声,阮阮晃晃手中的司南解释道:“这可不是盘子和勺子,这叫司南,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华夏指南针的前身,辨别方向用的。”
多罗萌哒哒的点了一下脑袋,以示自己听明白,紧接着又全身炸毛的跳到她肩膀上:“喵嗷嗷?”
“多罗,你猜的没错,”阮阮朝它眨眨眼,“我呀,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喵?”
“走,姐带你找场子去。”阮阮卖了个关子,缓步下楼,走到一楼城堡大厅的中央,脚下的“镜子”冰封着另一座城堡,触手可及,却似乎毫无入口。
阮阮伸出手,在自己的额间按了一下,卓尔留下的那滴血珠立刻显现了出来,如眉间红痣一般,鲜艳欲滴。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只轻轻跺了跺脚,脚下原本坚硬的地面就仿佛融化了般,轻轻把她吞没进了另一个空间。
一片只属于冰与雪的空间。
当然除了冰雪,空间里还有血族的标配,一座华丽的棺材,阮阮走过去推开棺材,一只脚踩进去,肩膀上的多罗不安的站起身:喵呀,这是干啥,它是一只正常的小猫,不想睡棺材啊!
阮阮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又把另一只脚踩了进去,躺好,还不忘拉上棺材板。
眼前一片漆黑的多罗:……
还没等它叫出声,阮阮就不知掰动了哪里的机关,只听齿轮转动了半圈,一人一猫立刻由之前平躺的姿势变为站立,眼前也不再只是黑暗,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阮阮沿着通道走了不多一会儿,面前就出现了岔路,她端着司南看了一眼,选择了左边的通道,又走了一段,选择了右边。
多罗以为阮阮带它来到的是某个地下宫殿,没想到就这样走走停停了一会儿,却豁然开朗,天上极光与月亮交相辉映,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枞树,郁郁葱葱,小小的雪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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