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背负着一柄剑,手上一柄马槊。只不过这剑换做了绝景,轻易不能出鞘,手上马槊也不是自己之前演练用的纯钢槊,仅是一柄枣木槊。重量上差了不少,但要使泰山压顶,横扫千军这些招式出来,枣木槊比起纯钢槊来说,失了些力道,却是多了不少灵活度。
只是数十人乌孙人守卫的地方自然用不得大军,卫绾一马当先刺了居于中间房子中衣饰最为显赫者,用马槊举了甩到一边,即是差下一小队人留守,大军浩荡,便是继续往那腹地去了。
沈牧道:“有了文治,还想要武功,你这人,倒真的是贪心。”
卫绾倒是不以为然道:“昔年燕将乐毅破齐都城,齐将田单坚守即墨,不日收复七十余城,我自敦煌一路,军事武备皆无差,大军行处,自当势如破竹,没准还能更进一步,直捣黄龙也未可知,雄心抱负,又怎的能说是贪心。”
很显然,卫绾在出城之前,就早定好了计划,这把握的时间刚刚好,乌孙人正是一路扎营往那康居去,她抄了人家后路,打的真是一个措手不及,许多还睡意朦胧的乌孙人,便是被他们在睡梦中掩了口鼻便割了喉。
这种入帐的事,卫绾自然是不会做的,她只把守着各路出口,马槊槊尾有三/棱尖刺,擦地面流沙划出,常人总是难辨清楚,只顾得躲那槊首铁钉圆锤,轻易便是因此失了性命。不过就算有人看清了又能怎样,能使槊的人,自前朝以来已是寥寥,非力大者不可用,有一说为一力破万法,再多的狡黠心思,没了实力支撑,所带来的结果可能要更加凄惨些。
尖刺刺人心窝,带来的疼痛不过一瞬,而圆锤砸头,非是要把人的脑袋给砸成漏水的葫芦才能罢休。
被刺了心窝的人倒在地上,良久之后,地面上的黄沙才会被其染透,而被砸了脑袋的人,当下便是脑浆四溢,甚至还有不少ji-an到了卫绾的脸上去。
长途奔袭所为就是一个快字,期间,卫绾也遇着乌孙人的一名大将,观其面貌与中原人无二,才记起乌孙势大之时,也曾求娶过朝中的公主,公主年少,昆莫年老,一年见面不过两三次,后昆莫归天,从胡俗,这位公主嫁给了昆莫的孙子,也便是这一任的昆莫,生了一子,若是所想无差,那就是这位了。
能用双枪,也是大臂力,卫绾当下收起了轻视之心,她并没有抢先去攻,而是由着一名骑兵拍马抡刀先行试探,那将不疾不徐,先是一枪勾开了那刀,然后一枪出手极快,卫绾虽然有心,还是没有来得及,大抵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位骑兵也是被刺了心窝才坠下马来。
卫绾叹了一声:“好蛮夷。”她看沈牧有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是摆手,两腿夹了马腹,悠悠上前,脸上也不见得多气愤:“敦煌卫绾,在此见教。”
那将也就是虚虚一抱拳:“乌孙岑诹,须靡。”
岑诹这个官职只有乌孙有,也不常置,卫绾料想只是一个虚职,看来这位在乌孙族中也不得势。
互道了名姓,这架还是要打的,须靡左手连出三枪,想的便是卫绾会以槊来挡,他再以右□□寻机行事,但卫绾拔了剑出来,左手剑只为格挡还是有余,右手槊泰山压顶,非要须靡借力打力才能全卸了后劲。
须靡道:“你这两手的功夫也是j-i,ng巧,与我也不遑多让。”
卫绾微微一笑,倒是意有所指:“阁下功夫不错,就是可惜这座下马匹,乌孙也善牧,怎的你这一岑诹骑的还是寻常一青鬃马?”
这话刺的须靡一怒:“青鬃踏雪,最是风月,你这闲人,又知晓个什么?”
“春来雪融,我倒是不知你这青鬃要踏何处雪。”卫绾明了了须靡的弱处,就只用剑挡了须靡的攻势,槊的用处全在一力压之,武林中人常有隔山打牛这一说,而卫绾隔人打马的技术,用的也确乎是娴熟。
两人过招才三十余回合,须靡座下的马便是被卫绾打的吐血。
须靡连忙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欺我老马,此战难成其实。”
而绝景既然出鞘,怎的有这无功而返的道理,卫绾连挑带打,再有十余回合,将须靡的双枪都挑到了一边,纵马一跃,即是剑锋滴血,她长槊从须靡的发冠处穿过,举着这颗人头,在空中一晃,便是甩到近处的一处篝火中。
让这人做了火中之鬼。
绝景刃上无血,仍是一片白光,她要将剑收回那鞘,但绝景出鞘便是擦了内室出来,这时再入鞘,剑鞘已毁,只得随便于地上捡了一剑鞘,暂且用着。
一连冲了十几个营盘,好不容易才看见这么一个得趣的人,沈牧不无遗憾:“我原还是以为你起了惜才之心,会想收他入麾下呢。”
“我与他互道姓名,不过是为了让他不至于做个无名之鬼,收入麾下之事,你觉得我会再让一个人知晓我的女子身份?”
卫绾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其实没了薛昭,没有兵权,薛昭能以之为把柄的,不还有这个么?这人已经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松口与自己知晓,再观从前惶惶,岂不是庸人自扰?
真是可笑。
卫绾察觉到了沈牧的笑意,不明所以,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有些呆呆的:“你笑什么?”
沈牧连忙摆手:“我没笑。”
“你是当我眼瞎么?”
“你就不能当做没看见么?”
“不能。”
这种氛围相处起来倒是很像侍剑离开之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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