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儿一接到我的信,便来了吗。”
他说:“是啊,看到狐王信,我便来了。”
宋白将手放在怀长龚的背后,笑道:“我是回来了”
“你看我,是不是长的比你还高了。”
他的额顶抵着怀长龚的耳朵,他真的是长高了,长大了,狐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陌上少年了。
怀长龚又将宋白松开,眼眶因激动而变得微微发红,双手抚上宋白的头发:“白哥儿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宋白觉得不妥,将他的手拿下:“你见着我,怎么还是一副孩子样,你马上就要登基了,要有狐王的样子。”
怀长龚像是没听见一样,嘴角挂着笑,眼睛眯着,很是好看,嘴里一直道:“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他拉着宋白的手,走向内室,遣散殿里面的礼官和侍女:“你们先下去,孤要和表兄说会儿话,晚些再来!”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开心,边走边说:“我还以为白哥儿不会来了。”
“怎会,”宋白安抚道,“你的登基大典,我怎么会缺席。”
二人在软榻上面坐着,他细细的看着宋白:“白哥儿你还是原来的那般样子。”
“我还似当年,fēng_liú倜傥。”
宋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他是在元嵇籼面前吹捧自己惯了,说起来也很是自然。
怀长龚握着宋白的手:“白哥儿你走的这几百年,都未捎过信,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找你,也是找了好久!”
“在外漂了这些年,很是恣意,都快成一只野狐狸了,”他打趣着自己,“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还是原来的样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些淡淡的落寞,不过又笑道,“我当上了狐王,也算是很好。”
怀长龚在他面前笑的很开心,可是内宫中如何,宋白也是清楚的,他也不知自己那句话,问的是否好,怀长龚从小便被养在其中,是没什么自由的,其他的狐子狐孙虽然没有他那么的受宠,却也是逍遥自在的,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妖的一生漫长,怀长龚便如一只金丝雀般,被困在其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祖父在三百年前便将我立为了储君,”老狐王将怀长龚养在身边,走到这一步,也不足为奇,“当时我父亲,很是开心呢。”
虽然怀长龚这样说,可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宋白道:“你当上了狐王,便是好的,今后你身上的担子可要重了起来。”
对呀,怀长龚一笑:“我现在担着的,可是整个狐族。”
他是新王,虽说狐族万年来很是太平,可压在历代狐王身上的压力并不小,就连宋白这只常年在外的野狐狸都知晓的,他有些心疼怀长龚,少年时候本就被束缚的紧,长大后还是被一座无形的笼子关押着,若是他,是肯定受不了的。
他不想与怀长龚这些死气沉沉的话题,他听着便累,别说狐王了,于是他便将话题给岔开,给他讲起了自己这几百年来的事情,宋白描绘的有声有色,怀长龚也听的开心,宋白想着,就算是凡界的说书先生,也未有他讲的j-i,ng彩,狐王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眉头不似刚才那般的紧皱了。
二人虽是分别了几百年,感情却像当年那般,年轻的狐王拉着宋白,一直聊到深夜,回去后,将他安置在寝殿旁的偏殿中。
宋白趴在桌上,对着烛影发呆,想着走之前狐王对他说的话“白哥儿这次回来,便不要走了可好,留下来陪我,家里总比外面好。”
“我现在是内宫的主人了,可护你周全。”
宋白盯着杯子里面上下浮动的茶叶,半响后才开口:“我怕是要让狐王陛下你失望了。”
“为何?”
“我终归是适合外面的。”
阿宝替宋白剪灯芯,看他在发呆,问他:“大人在想什么?”
宋白回神:“我在想这几百年,我过的是比在澍州的日子快活。”
“那当然,”阿宝放下剪子,“大人您在这里呆了一千多年,风景都看腻了,出去当然好些,没有拘束,过的多快活。”
“这次回去后,我和阿玉还想着去人界玩玩。”
“可别闯出什么乱子。”他对于这两人,总是放不下心,他俩在一起闯的祸,还算少吗?
怀长龚除了要准备大典,接见客人,其余的时候,都与宋白呆着,二人在这短短的十几日中,也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大典当日,各族齐贺,场面盛大,百鸟悬于空中鸣乐,飞转,宋白被安在了狐王座下的确是引来了其他宗亲的s_ao动。
他隐隐听见有人在议论,按照狐族礼数来讲,宗亲的桌席不该被安在狐王下面,应当在三排,可见狐王与他关系不一般。
“那不是宋白吗?”
有认出他的兄弟,在下方讨论着。
“他与狐王的关系本就好,坐在那里又怎得。”
众人议论一会儿,齐齐上来和他打招呼。宋白最怕的便是这个,大概是逍遥惯了,突然遇到这种场合,还是不适应。
“你可算是回来了。”
“对呀对呀!”有人附和道。
“宋白当时可是才华横溢,当年的风姿我依稀记得。”
大家都是在一同读过书的,聚在一起的时候,便像是老熟人般。
你一言我一语,宋白并未说几句话,就听着别人冲他寒暄,那些狐族的青年们聚在一起,总会这样。
他们正谈论着,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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