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饿了。见面就是橄榄。再把你这句描述提取概括,一言蔽之无非就三个字儿,咸鲑鱼。”
“你太懂我了,甚至知道我有多想吃了你。”凌青原手揽在他腰侧,心旌摇曳。他听见旁边的男人贴他耳朵魅声说了一句“反了”,揽着的手势变为掐,身内一阵酥麻由下到上又折回发端部位。凌青原深吸了一口气,让轻颤随昼夜间鼓噪的风冷却,板正道:“菜单如此。”
出了航站楼,谭岳领着凌青原来到停车场。谭岳从意籍翻译兼助理佩德罗手里诓来了一辆跑车,专程来接他。谭岳为他打开副驾的门:“正餐九点,不到时候。我先带你随处兜兜风。”
车加速度驶出,凌青原狠狠靠上了座椅靠背。风驰电掣,车外是已然模糊的陌生街道风景,绿得流油的乔木灌丛。头顶的穹窿从西到东染色渐变,如夸张的巨幅水粉,或许是印象派的杰作。
凌青原扫了一眼仪表盘,扬声笑道:“你真够野,我的司机。”话音很快就被吹得四散,他侧头瞥见谭岳勾起的嘴角,狂放又专注的神情,忽而难以自拔地仰头朗笑出声。
凌青原肆意飞扬的笑声让谭岳畅快淋漓。谭岳仿佛看见光线在凌青原的身上折返分光,剥离出他的纵情和他的内敛,他的明快和他的沉郁,他的洒脱还有他的柔情。谭岳心驰神往,可偏偏依旧勾着嘴角:“你撩起了我的激情,我只好用速度来消减。”
激情是燃料,速度是心跳。而飙车,自然是谭岳不露声色又格外直白露骨的示爱。凌青原良久方才止了笑,他注视谭岳正儿八经地调情道:“心肝儿,你这么迷人,教我如何把持得住。”
“你不用把,方向在我手里。”
“没有燃料,你光把方向又管什么用。”凌青原谐谑:“心肝儿,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月里,你烧的究竟是什么。”
“你还希望有别人么。”谭岳反唇相讥。自己听他一声声唤作心肝,心里是又痒又酥,既嗔他登鼻上脸,又巴不得他多叫几声。这种感觉,如同想把他拴在身上随处带着,又不忍心禁锢他一般无二。
“料想你也不敢有别人不是。”凌青原音调上扬,假轻浮却不真浪荡,带出了一个魅人的尾音。
入大于出,不守恒。谭岳咬牙踩了一脚油门,瞬间把速度飚上去:“就知道点火,我憋不住了别以为我不会溜边停车,把你扛路边来发野的。”
“那可不成,想吃了你的人是我。地方也该我来说定。”
谭岳呼吸又紧,车速太快,他心神离体已至云中漫步。他扫了一眼凌青原,将他放肆消遣的模样收入眼帘,又不敢多看,生怕误了方向失控了油门。
谭岳改变策略,收了带他兜风的心思,目标明确地奔往宾馆。凌青原吟吟带笑,想这情是调到位了,再闹弄不好他真要憋不住就地解决,于是松弛有度地转移了话题:“工作怎么样。”
谭岳不客气地觑了他一眼,似乎是抱怨他不识气氛撩到一半盖上盖子,可又哪忍心真怨他什么,闷闷开口道:“挺顺利。做了十来天制衣模特,就差最后一则广告。”
凌青原手肘支着车门侧面扶手,手托着头闲闲问他:“你假公济私地把我叫来,度假?”
谭岳来回看了后视镜打灯转弯,随口应着:“恩呢,罗马假日。”
“该是《教父》更应景吧。”凌青原回了他,比起公主平民的恋爱,后者才更是男人的圣经。
“傻不愣登的木疙瘩,别老想电影工作,你脑子能有半会儿放松吗。”谭岳虽然降声骂他,言外之意却十足的疼爱。
车驶入一座门面不起眼的花园酒店。夜幕未沉,蓝色紫色的绣球花、娇媚灵巧的三色堇点缀庭院。灰褐色的砖瓦从叛逆的时光里走来,落在今人眼里却带着古典的唯美。谭岳下车自然揽过凌青原肩膀,进门拐了几步,咖啡座里一个棕黑发色的年轻人正品着咖啡,深陷其中神情陶醉。
“小佩,谢你的钥匙。”
“谭!”佩德罗接过谭岳抛来的车钥匙,一眼扫见他旁边的男人,笑得露出上边八颗牙齿,毫不夸张地惊呼一声“哇哦,程,很高兴见到你!”一边说一边伸手和他问候。
凌青原匆匆回敬,刚碰到他掌心,就被谭岳勾走。谭岳极度渴望,几乎没耐心等凌青原停留片刻,他咧嘴冲着佩德罗说道:“你可以下班了。”
“中文里怎么说来着……媒人丢过墙。”
“你还够不上媒人的资格。先查查字典搞清楚媒人是啥意思,再用这个俗语。”
“哈哈哈,明早九点我来接你们。”佩德罗爽朗地笑着,朝远去的二人挥手,高声道:“felllis!”
“谢谢。”
凌青原搂着谭岳的腰,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际:“那小子刚才说什么,接‘我们’?”
“对,咱俩。明天还得劳驾你和我一起给品牌拍广告。”谭岳点了一下凌青原的鼻尖:“那贼小子之所以标榜自己是媒人,无非出了个馊主意,给咱们贡献了一场蜜月。”
凌青原瞬间意会:“你是说品牌让我跟你一起拍广告,拍咱俩,所以才不远万里专程把我叫来?”他缓了口气又讥又讽,指尖戳着他腰窝:“就为个广告,附带给你个约会度假的好处,你就把我卖了?”
“我想你都要想疯了,早一秒见你都是好的。原本他们是想让我和个女模搭,我不太热心。小佩便两边沟通,出了这个注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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