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我要毁了他。”
佰草捏着帕子的手顿了一下,他心里紧着揪着,疼得竟然说不出一句整话。
芝红却笑了起来,那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空气“佰草,你说我这么死了,郑启会看到吗,会不会觉得我好看。”
“你胡说些什么,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死?”佰草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他瞥见地上的剪子,忙把那剪子捡起来远远地扔出去。
确认了那剪子飞到桌子脚下,他才稍稍心定,双手紧紧地抓住芝红的手臂,怕他再做出什么傻事。却听到他说“可是他不会回来了,我把他气走了,他生气了,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管我了。”
芝红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毫无波澜,眼睛不知道聚焦在哪里,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说喜欢我要带我走,过平常的日子。我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可是我不能答应他,不能跟他走,我还要告诉他为什么,让他知道我就是个卑贱的男妓,万人唾弃的贱`人。”
“我不能毁了他的前程,我做不出这种事。”芝红的眼睛泛出了,红红的满是血丝,就这么看着佰草,眼里透着凄苦和绝望。“我只能把他推出去,就算我自己很疼,很伤,我还恨不得死了,就不受这折磨。”
“等他走了我才知道这有多疼,”芝红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因为哭泣而扭曲着。声音哽咽着抽搐着“我是男妓啊,什么都不能给他,没有清白的身子,没有让人信赖的本钱,我连自己笑不笑说不说话都做不了主。我难道不伤心不难过吗,可我又能怎样,他走了,我还要面对别的客人,要卖笑笑要开心还要张开腿给别人操。”
“别说了!!”佰草声嘶力竭,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张开双臂把芝红紧紧地抱住“别说了芝红,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连自己的身子都守不住,有什么资格要他为我牺牲。”芝红的眼睛闭上了,漫下成片的泪水“可是我好想他啊佰草,心好疼啊,一想他就疼。”
“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来得干净。”
佰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他和芝红相处多年,深知他是藏得住话的性子不会把自己的情绪那么轻易地显露出来。也很惜命,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寻死觅活。他从未听过芝红说过今天这种话,这得是受着多大的折磨,才会说出来,会寻一个了解。
绵绵的冬雨停歇,太阳开始耀眼地升起,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人们不会知道在这烟花之地,有两个小倌在痛苦地哭泣着。
第十七章
郑启那天在严进家里砸了人家几十坛好酒之后,终于消停了。他回到了西山大营,在那里重新做回了骁勇善战不为风月所困的小将军。与往日无异,面上从不显现出什么,却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企图将愤怒无助的彷徨心境消耗在体力里。在训练上越发精益求精,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爬山越岭,格斗摔跤,刀枪棍棒,跟着底层的小兵们一块练,从不喊苦,反而在军中传出一个严于律己的美名。
就算是这样,郑启还是失眠了,即使身体上劳累不堪夜晚,却夜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只能睁着眼睛在床上烙煎饼,在太阳快升起来的时候眯一会儿。几个晚上之后,他开始彻夜不眠,提着佩剑,绕着每一间营房一圈一圈地走着,企图排解着心中的郁气。
他慢悠悠地走着,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地声响。那种粘腻的令人别扭的细碎哼声,飘在夜风里很快就散去了。但郑启听到了,而且听出来了,那是男人做`爱时会发出的动静。他毕竟是幽兰馆的上宾,这点猫腻都听不出来春宫图白看了妓馆白去了。郑启的脸色异彩纷呈,一口气哽在喉咙口,那是齐云的营帐,他最信任的副将,难道竟敢在军营里做这样的事情?那瞬间气愤恼怒的郑启拔出佩剑,撩起了门帘,一个跨步就冲了进去。
床上果然是齐云,他身下还有一个人,嘴里咬着枕头极力地忍耐着。两个人光裸着上身,被子堪堪盖到腰处,要多情`色有多情`色。郑启眼里带着杀气,手上持着剑闪着寒光,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们两。“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把军营当什么地方了!”
“…将…将军!将军饶命啊!”齐云身下那人一个打滚从床上跳下来,衣服还没穿,扯着地上一条裤子稍微掩着,就跪下磕头,一个个响头磕得极响。郑启看出来了,这是黑麒军里今年新招进来的小兵,年纪可能就十七八。这么小的人齐云都能下的去手?他咬着牙不发作,冷冷地看着这两人。
齐云也着急,他跪在地上连身体都不掩饰,嘴里不停地说“将军,将军,是我错了,你别怪他,都是我不好。”这两人在他面前这么一番折腾,互相袒护,郑启反倒静下来了。他收起佩剑,走到矮桌边上坐下,冷冷地开口“在我黑麒军里行这种不堪之事,可是要军法处置的,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郑启这么不留情面,连个商量都不行马上就上军法,齐云震惊中一下子有些绝望,却不低头。把那小兵拦在身后“将军,拿我吧,都是我的错和他无关”那小兵却不答应,明明已经吓得眼泪打着转,却还是拿倔强的眼睛盯着郑启,“是我仰慕齐副将引诱他在先,您要拿就拿我,千万不要怪齐副将!”
就你这小身板还引诱,要啥没啥的。郑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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