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面是什么?”他问芜儿。
“舅舅不知道吗…”赵芜儿仰起小脸,仰视着身边人,“这院落后面连着花园,算是院落附带的花园。”
“舅舅没有去看过,芜儿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因为我住在这里过。”
辰前了然,又心疼的麻木。这院落环境并不好,但格局很方便看守住在其中的人。
花园面积不大,有水流横在园中。乌竹假山、翠消红减,显然荒废了有一段时间。二人寻了处凉亭坐下,辰前看着身边不嫌脏趴在石桌上的少年,斟酌开口,“芜儿想说些什么?”
他现在算不得自身难保,但情况也不是很好。有几个劲装男子跟着过来看护,辰前察觉到了。
少年有些扭捏,舒了口气才开口,“芜儿就是累了。芜儿不想再待在他身边了。”他皱着脸,有着婴儿肥的小脸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了不少。
“舅舅还是这么年轻好看。”芜儿说着,就真的开始欣赏舅舅的相貌。
辰前无言,这四年里,他容貌的变化实在细微。
“舅舅,我这几天老是精神不济。”他复又颓然的叹息,拿手捉起辰前的手腕,“你帮我把脉好吗”
白衣男人仍在审视判断身前这人的身份,但他没有拒绝芜儿的触碰。他相信自己第一瞬的认知,淳潮行宫的人是芜儿无异。现在这个,他还要再看看。
细软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划拉着,少年似乎在写字。
这个认知让辰前眸色深了。
“凤简在附近,我们可以救舅舅。”
辰前知道他所谓的凤简大概是白家凤简,来不及考虑其间关系,男人心下震颤。他自投罗网何尝不是为了赵芜儿,又怎么会轻易离开。更何况十川会让他逃走吗?
少年们还是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但他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人,白凤菡和白凤简显然没有助纣为虐的意思,真正的芜儿也绝对不会认同十川的做法。没必要将他们牵连进来。
思路已定,辰前这才开始查看赵芜儿的情况。
“芜儿,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受了累。精神确实不好。”他佯装担心,暗自酸楚着。木偶之蛊,他如何不知?
“嘿,你是谁?怎么还敢阻止我?”
“打你哦!”
远处有争吵声起,辰前收起担忧循声看向墙头,他注意到芜儿的神情更是紧张。那处有枝条从院外伸进来,来人原大约试图用它来遮挡身形。
是大红衣裳的凤简,不像喜欢用浅蓝绸带束发的凤简那样沉静冷漠,白家的凤简烂漫而热情。他一手推开身前劲装人,拢了拢争执中散开的衣裳,才不紧不慢从墙头跳下。
来得显见的仓促。他们可能确曾细细规划过,但少年终究只是被人保护着的少年,事情哪会有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辰前低叹。看现在这情况,凤简是低估了院落防守的严密。
见身边芜儿满脸失望和难过,男人抚了抚他的头发以安慰。这定是芜儿无异了。少年无论是担忧还是依恋都明显真诚。
白家凤简向这边走了过来,步步生风。
辰前注意到了他颦起的秀丽柳眉,他遥遥瞥了眼那个重新守在原处的之前阻止凤简的劲装人,是阿杳伪装的没错。
被发现了吗?不会的,穆杳的实力远不是凤简能及。
凤简见男人诧异的看着自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欠你们的人情,总是该还的。”
辰前无奈,他并不认同凤简的话,白家凤简一点也不欠他的,但他没有反驳。
“那个,那个人。”凤简四处看了看,才迟疑着看着辰前,指向了穆杳所在的位置。“是柳行彰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清楚。”男人表面上模棱两可的回应,暗地里却不确定的开始思量。
柳行彰……
是他知道的那个人吗?这么巧,弟子扮演的人是柳行彰的下属。若说柳家还有谁让辰前颇有好感的话,就只有柳行彰了。
可正主不是已经驾鹤西去了吗。所以说,凤简指的是白家的柳行彰?
少年见青年是真的不清楚这些,恨铁不成钢的瞪视了辰前一眼,像是在说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而后皱着眉警惕环视四周。
看来是想说些不能被别人听见的话。
就连芜儿在一旁听明白事情经过后都拧起了眉头,却慢慢又舒展开。
“不用担心这个。”他拍着凤简的肩膀宽慰,“应该没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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