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让他付出了代价,将他封印在了神界,砍掉了世界树的树冠,他几百年未曾苏醒,我也因此堕落。”路鸣泽说着这些话,像是讲着不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就这样,时间到了,他得到了一切,却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这时他想到了你,女娲补天能补第一次就能补第二次,只要你复活,世界树就不会倒塌,世界就不会毁灭。”
路鸣泽轻声说:“我在第一次去到那光明之地时,看到了树干上密密麻麻的神谕,那上面有你的命运,有我的,有诸神的,他们那么自私,却活的那么神圣。”
“我看到了两条本来相遇的线,却永远平行,在诸多年后,他们相遇了,此后再也没有此后,整个世界不复存在。那是王,和王侍,他们是彼此的守护者,相爱了,爱向死而生。”
路明非手握着橘红色的护栏,像是要把它捏碎。
“这是个契机,此后再也没有此后,因为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们会相遇,相爱,结合,奥丁竭尽一切的猎杀每一代的王侍,追逐那个装着龙骨的箱子,知道你为什么每一次轮回都寿终正寝吗?因为在奥丁找到你前,他已经守护着这个秘密被猎入英灵殿了,成为了尼伯龙根里那些怪物中的一个,千百年了,无人逃脱。”
“如果你不选择复活,龙王还会继续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慢慢倒下、死去,你知道下一个是谁吗?”
路明非丢掉了烟头,踩在脚下。
“毁灭轮回,开启新生,开启。”
“你见过的,钥匙,那个婴儿名叫弗雷尔,后来他所乘坐的回航船只被龙王击沉,还未孵化就已经死亡了。”
那个婴儿路明非是有印象的,叶胜和酒德亚纪开启青铜城的首道大门时就是用的那个婴儿的血,小小的脸庞上呈现出的威严是人类无法拥有的王权,哪怕他在君王中只能算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历史记载者,或者是一个迟早要被丢弃的道具,但是在混血种和人类面前,他成长起来后仍然是一棵秀于林间的巨木。
“你想知道他的姐姐是谁吗?”路鸣泽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在威胁我?”明非淡淡道。
“我威胁你没有意义,你迟早会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让你复活,我说的一切都只是过去,未来的什么我们都保持着同样的警戒,正是因为无知,才会有警戒。”
“是谁?”
“芙丽雅,陈墨瞳。”
他一晃神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四叶草银耳坠,还有暗红色的头发,无时无刻都自信满满的笑容,在危险时刻和她的爱人背对背的对你说“你先走,我殿后!”的大姐头。
他想想,带自己走出深渊的人有很多,但是不能奢求每一个救世主都永远散发圣母的光芒,圣母还要找神父凑一对呢。
为了让圣母和神父留下最后的幸福,那猴子只好再拼拼命啦。
他的手突然松开,搂向了楚子航的脖子,这是他对楚子航的习惯性动作,跟一般的情侣亲亲抱抱牵牵小手不一样,他喜欢几步跑过去,赶在对方的警惕性之前占有他。
楚子航慢慢的睁开眼睛,嘴角稍微勾起一点点。
“装得挺像啊,我就知道他定不住你了。”路明非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的肩膀上。
“哎,你最后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牛逼,能砍奥丁?”
小魔鬼也微笑的看着他,“七宗罪用了六根龙骨,四大君王用了三根龙骨,王侍用了一对,而我本该是最成功的作品,我用了一对半。”
“你已经够成功了,谢谢你,弟弟。”路明非撑着楚子航的肩膀一跃上橘红色的护栏,像振翅欲飞的鸟儿,他蹲下,两指撑着护栏。
“你猜从这到冰面,我能在水上走几步?”路明非开玩笑的说。
护栏下是十多米的江堤,稍微起点雾,连浪花都看不见一个。
路鸣泽愣了一下,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路明非的手掌上。
路明非像是又回到了他苏醒的那个雨夜,无数记忆荡满了他的大脑,言灵和力量围绕在周身。
他曾是见过路鸣泽这个样子的,额间裂开金色瞳孔的年轻人躺在黑石的王座上,胸口c-h-a着白骨的长剑,金色的符文围绕在他四周。
他说:“我还活着,躯体却是残破的,我没法复活真正的你,但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我挺感动的,这回是百分之多少了?”路明非像个真正的大哥哥一样揉了揉这个小大人的头发。
“不,”路鸣泽退开两步,深吸了一口气,“这回是——everytr you.”
你猜从这到冰面,我能在水上走几步?
他单脚发力,牵着楚子航的手,风王之瞳席卷着碎雪,把他们送上半空。
我从没有尝试过自由,我从没有逃离过禁锢,我从没有挣脱过枷锁,我从没见到过海天相望阳光正好的沙滩。我一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偏偏被给了一颗王者的心,我创造了这个世界,却活在毁灭里。终于我回到了这条路,拿回了这份力量,找回了这些记忆,让它们告诉我,我是什么,我踏着骸骨一路走来!
我一直跪着,在黑暗中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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