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应尧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敏锐,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费尔南达等了片刻,也不见温应尧继续问,便接着说道:“艾瑞德五年前因为卢萨茨塔楼事件差点死了,后来好不容易救了回来……”
费尔南达说完才意识到,温应尧也是经历过塔楼事件的。
“您是不是也认识艾瑞德?他五年前——”
“我回去后出了车祸,记忆就出现了问题。现在也只知道自己来过卢萨茨,至于塔楼事件……”温应尧侧头笑得温和谦逊,陈述事实一般,“完全没印象”。
费尔南达点了点头,对温应尧遭遇车祸表达了遗憾。前方出现一大片高地,不远处,有点点人影。“艾瑞德三年前加入的科耶警卫军,半年前升任科耶警卫军总长官。此次护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温应尧不动声色,视线没有离开逐渐缩短的距离指示,闻言头也没回,只是说道:“听上去挺有能力。”
费尔南达不疑有他,附和道:“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艾瑞德做事稳重,这次科耶暴-乱能这么快转移,还是他提前制定了防御工事。”
艾瑞德什么时候成了警卫军。而且,居然在短短两年之内,升任地方警卫军长官。那么暴躁凶残的一个疯子,居然会成了别人嘴里的“稳重”。
温应尧摩挲着那截绿色荧管,眉峰冷峻,下颚微绷,暗自揣测这些事发生到现在的所有走向。心里存了几分疑惑警惕,隐隐觉得所有事情似乎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简单。不过这些,温应尧都没有在费尔南达面前表露。
在费尔南达看来,温应尧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不仅具备一名出色外事官应有的能力和魄力,更重要的是,一如既往的运筹帷幄。而有些不同的是,这个时候坐在他面前的温应尧,心思更加莫测,一个眼神无形之间就能让你感受到十足的压迫。
庞然大物一般的c-10,还未落地就吸引了高地下所有人的目光。
来路不明,来者不善。
趁着所有人分神的当口,何次源冲上前一把拽开持枪抵在曹永衡胸前的警卫军,厉色警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没人回答他。
被推开的警卫军面容冷酷,皱眉看着那架重型运输机,转头对着自己的同伴几声窃窃私语,之后,看也不看怒不可遏的何次源等人,子弹纷纷咔嚓上-膛,警戒万分,飞快地跑向平昇所在的位置。
曹永衡见状彻底急了,大吼:“平昇还在那!”说着挣开何次源,拉上任斐渔等人,片刻不停,“我们也去!”
c-10降停的时候带起了巨大的风沙,风力迅猛,甚至一度阻碍了三名警卫军和曹永衡等人上高地,众人全都被困在半路。
通讯设备早就东倒西歪,平昇惊疑地望着几十米远的重型运输机,信号显示已经拔高到满格。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机舱门缓缓降下。
警卫军提前赶到了平昇面前,持枪瞄准,剑拔弩张,似乎只要稍有不对,不管出来什么,都会被扫s,he成筛子。
曹永衡、何次源和任斐渔等人站在一旁,对着发呆发愣的平昇疯狂做手势,让他赶紧过来,万一出了什么事——
舱门落地。
温应尧单指拎着外套领口,缓步踏出。
持续运作的机翼旋桨带起高地气流,卷起温应尧背后的黑色西装外套,瞬间张成狂妄不羁的羽翼,猎猎呼啸。如同从天而降的不详者,兵戈乱象,杀伐无序,皆所从出。
待看清面前等待自己的,温应尧忍不住又是一笑。那笑容恰到好处,一副世界无比和平,我辈天天向上的样子,迷惑性百分之两百。
虽然每每在正式场合看到温应尧的这副笑容,总不免头皮发麻,但是,这个时候的何次源几乎就要哇哇大哭。任斐渔和曹永衡也特别激动,相视一笑,等不及就要冲上去。
三名警卫军犹豫地互相看了看,费尔南达紧接其后走了出来,见状大声命令收枪,帮助平昇等人收拾设备上飞机。阿斯兰化敌为友的速度最快,立马放下枪就勾着任斐渔的肩走了。
平昇现在脑子里完全是一锅粥。
不对,应该是在对讲机里听到温应尧声音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煮粥了。
温应尧隔着两拨人,目光温柔地瞧着傻乎乎的平昇。
平昇不由自主地走到温应尧面前,抬头对视,一眨不眨。耳边是气流的剧烈对撞声,还有旋桨的嗡嗡嘈杂,嘴唇微张,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有太多想问的。
最想问的就是,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如果谁这个时候离他们两人近些,就能发现,温应尧望着平昇的眼神,几乎就要把人溺毙其中。
温应尧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人多眼杂,温应尧抬手也只是用拇指按了按平昇微微颤抖的嘴唇,低声无奈喟叹:“小昇……”手心上移,力道柔缓,轻轻覆遮那无时无刻不在考验自己自制力的双眸,“我来了”。
平昇点头。
过了会,嘴角微翘,又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让平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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