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直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大口喘着气,“三,三哥······”
“四弟,今日之事也算上天眷顾我们兄弟。将来如果三哥继承帝位,保你母子富贵周全。”柳中捷拍拍柳振直的肩膀。柳振直不说话了,他知道,父皇曾经一度把当太子的重任托付在他身上,可惜他资质愚钝,因为母妃在宫里地位极低,因此从小也唯唯诺诺的。他知道皇位不可能由他继承,说实话,在中捷和伴溪中选一个,他也确实更愿意选择他的三哥,毕竟他们年龄相差不大,从小又经常接触。
“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去集合?记住,想要保得你母子周全,必须不在父皇面前露出马脚,不然的话,轻则禁足,重则惹祸上身,你的母妃也要受尽牵连。”
柳振直一下就慌了,忙点头了。他心一横,便跟着三哥去找父皇汇合了。
“都仔细点搜!”小耗子的身上都s-hi透了,在林子里到处喊伴溪的名字,陛下也急了,主要是现在乃是深秋时节了,再不找到太子,这么大的山林便很难寻觅了。
“都给朕仔细搜!这边每个角落都不要落下!”
在柳中捷和柳振直的指引下,卫队兵士们包括皇帝的侍卫队,全去了相反的方向。
伴溪觉得身上一阵阵疼,身子在一点点变冷,大地的s-hi气在一点点吞噬她,周边的小马也发出阵阵低沉的嘶鸣,显然她们都伤得不轻。伴溪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离她好远好远,断断续续的,应该是她的错觉。从小到大,好像也没有这么绝望过。
“礼京,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伴溪最后的记忆,便是阎礼京的脸了,然后是自己脸上的两行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感觉似乎有点温暖了,伴溪缓缓睁开眼睛,一张圆嘟嘟的脸印在她的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潘星霓看见她醒来,十分欣喜,忙起身去桌子给她端了一碗水来。
伴溪猛地往后退去,用她所有的力气喊道:“你是谁?我在哪里?”
倒不是因为潘星霓长得太可怕,而是因为,伴溪发现自己正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袍子,而里面的束胸衣——也完全没有了。
☆、心生垂怜终不舍
“你别怕。”潘星霓安慰道,继续递上那碗水,示意她可以喝。
伴溪连连后退。
“是我救了你,你运气真好,也不知道怎么摔在那里的,要是没有遇上我和刘大叔,你恐怕就要死在那里了,你回来的时候身子都凉了。”潘星霓自顾自地说,像是喃喃自语,根本没有注意到床榻上又是惊讶又是恐惧还有一些愤怒的柳伴溪。
“我叫潘星霓,你呢?”潘星霓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
如果自己猜得不错,这个眼前的女孩子应该是老百姓家的孩子,伴溪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这间屋子,很简陋,不过倒也收拾得干净。
眼前这个长得一张圆脸的小女孩,脸有些红扑扑的,再一看,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冷,竟然把一个烧热的小炉子放在屋里。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意识清醒多了,还稍稍有一点热。她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比自己高一点,长得还比自己胖一些,五官呢,平淡无奇,绝对是一张看过就会忘掉的脸。伴溪忽然在心里感慨,父皇要自己尽量瘦一些保持着像男子的身材,因此在饮食上不能随心所欲地吃。这样想来,自己这个未来的皇帝竟然还没有一个小老百姓过得好呢。
“还多亏了你的那匹小马,是它发出好大声音嘶鸣,我和赵大叔才发现你的。”潘星霓还在自顾自地说,就像看不见柳伴溪眼里的冷漠。
“啊,我都告诉你了我叫什么,你应该也告诉我你叫什么呀。”
眼前这个女孩,还真是聒噪呢。伴溪皱起眉头。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刘大叔不让我救你的,他说你在皇家的猎场里出现,不是皇亲国戚也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如果没救回来你,我们说不定都会受牵连。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见你死掉啊,你才这么一点小。”潘星霓笑起来,像是要对床上的小人儿示好。
“是你脱了我的衣服?”柳伴溪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潘星霓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惊讶的是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好笑的是,她最关心的原来是这个。
“啊,你不用害羞,我之前以为你是个小公子,你身上好多擦伤的痕迹,我都给你把血清理掉了,涂了点药膏,好在都还不重。然后我才发现,你原来和我一样是个女孩子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哦,我知道了,你肯定也是贪玩,央求你爹带你进去玩只当你是儿子,对不对?”潘星霓咯咯地笑出声来。
伴溪的脸,从刚才的微红,到此刻的惨白。她,果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个女孩儿。杀意,从此刻清晰地冒了出来,侵入伴溪的每一个毛孔。
“还有谁知道?”伴溪的声音非常冷,冷得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小孩有的声音。
潘星霓一点也没有被她吓到,又咯咯笑起来,“没有谁知道,”她心里觉得这个小孩可爱极了,“我爹娘都出远门了,刘大叔把你交给我也回家去了,你在我这里躺了好几个时辰了,马上天就要亮了。”
看来,只用杀掉她一个了。伴溪的心提起又放下又提起,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心里还在为阎礼京的事心疼和自责。阎礼京只是有可能知道她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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