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胆会冲怒了天子威严,只好后来把龙啸枪更名为时氏枪。
但对于时何弱来说,对于溃败的南奴来说,对于被解救的百姓来说——时启章手中的那把枪就是叫龙啸枪。
时父微微笑了笑:“是。不过条件是——你下棋赢了我,知道么?”
“知道知道,孩儿知道。”时何弱兴奋不已,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那便接下来几日看你的表现了。”时启章拍了拍时何弱的肩。
“好!我定不叫父亲失望!”时何弱自信满满,兴奋非常,抬眼却是正好目光撞上时启章的鬓发。
竟是银丝根根分明——
自家老爷子何时头发白了那么多了?时何弱心下一慌,忙道:“虽说父亲这几日教我棋艺,可务必也要好生休息。”
“为父知道。”时启章笑着应答。
时何弱见时父也应是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言,再次告了礼退下。然而当手挨上门框时脑子里却突然浮现了一段熟悉的对话来。
“今日是元宵佳节,你们三兄弟有甚么想要玩的,想要吃的,尽管说出来。只要不过分的,为父都答应你们。”
“孩儿嘴馋,想吃南街的百合桂花糕。”时慎守对着时父行了礼,温声道。
“百合桂花糕?那不是桃红姐姐喜欢吃的么?大哥也喜欢吃?”时何弱一双眼滴溜溜地转,随后开口提了自己的:“至于我么,我想再看爹你打一次前几日在院子里耍的那套拳法。”
“二哥轮到你了,你想要甚么?”时何弱抬手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一旁不说话的时玉守。
那时的时玉守还未遭遇变故失声,一把嗓子还是清润好听,但却好会答不上来:“我……我……”
“我甚么呀,二哥你快说呀。反正不管提什么,爹他都会答应你的!你别怕!”眼见时玉守我了半天都没下文,时何弱不由地急了。
时玉守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给出了一句:“我……没甚么想要的。”
“二哥!你怎么能甚么都不要啊!爹不是说了,只要提了他都会答应的么?”晚宴结束后,六岁的时何弱扯着七岁的时玉守的衣袖道。
“可父亲不是说了么,不过分的他才会答应……我那个……怕是父亲不会答应……”时玉守苦笑了一下。
“能有甚么过分的!二哥你说!”时何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想……我想见见我娘的画像……”
“大娘的画像?”时何弱道:“这有甚么过分的,我去找爹要!”
“别!你别去!”时玉守赶忙拉住时何弱:“算了,算了。我一向只在父亲的房里看到过何姨娘的画像,而我娘则是……”
时何弱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自家二哥更怕的是知道老爷子根本手上没有他娘的画像!
“不会的,爹手上定然是有大娘的画像的,只是未拿出来罢了。”时何弱知时玉守心中所想,恐他神伤,忙出言宽慰道。
时玉守听了,却是仍是轻轻摇了摇头,拉着时何弱的衣袖不肯让他去问时父索要。
见时玉守这般举动,时何弱当时自是只能放弃。可这样一件事,二哥的心愿他又怎能不理?他决心要弄到大娘的画像,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时父好几次。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真是没有。
时父的手上没有大娘的画像。
“殷师父,您画鸟、画鱼、画虫画得那么好,可会画得人么?”时何弱站在殷丹青身侧,开口问道。
“画人?你想画谁?”殷丹青笑了笑。
“我想让殷师父您帮我画一张大娘的画像可使得么?”眼见有望,时何弱忍不住兴奋地问道。
时何弱未见过王凤歌,而王凤歌走时时玉守也不过一岁多点记忆甚为模糊,而时启章那边时何弱自然不敢贸然前去问来,更何况……他还想瞒着时玉守说这画像是父亲书房中的。
如此,他只能拐着弯地从时慎守那里套出点话来,又从府上找了年纪大的仆役来问——这才通过口头描述,让殷书欢的师父殷丹青画出了一张王凤歌的画像来。
时何弱脚步滞缓,终是生生停下:“父亲……我不要龙啸枪了。若接下来几日我能赢得了父亲你,还请父亲答应我旁的一件事。”
时启章登时吃了一惊:“你不要龙啸枪了?”
时何弱转过身来,笑了笑:“不是不要,而是另有别的一件事要求父亲。”
“别的事?”时启章微怔,很快却又笑了起来:“行的,行的只要你这几日能有一盘棋赢了我,我便答应你。”
“谢父亲。”时何弱得了许诺,深深吐出一口气来,随后开门离开。
一直坐在木椅上的时启章终于扶着椅扶手慢慢起了身,走到书桌角上的玉老虎旁,用手轻轻转动了虎头。
身后的书架慢慢退开,黄花梨木的兵器架上正有着一把铁枪横放,枪身乌黑发亮上有一条金画游龙,枪头则尖尖发亮,寒光四射。
“这龙啸枪沉睡了那么多年,也是该醒来了。”时启章慢步走到那枪身面前,伸出手缓缓抚摸过。突然心头一痛,忙俯身急咳。
然咳了半会却不见歇止,反而愈演愈烈。直到“哇”地一声吐出血来,时启章才堪堪停了下来。
眼前书房的事物顿时在视野里变得天旋地转起来,七星灯盏的灯火因油火尽了而渐渐微弱,时启章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画像里面容温婉的女子,轻声笑了一声:“弱水,我以前只当虎儿是你留给我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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