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的关系,他当然选择和刘其争生活在一起。
两人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
刘其元当然没有异议,只会为他们高兴。
刘其元毕业已有一年,他通过了司法考试,从事了本专业的工作——一名助理律师,副职经营酒店。
虽然经营酒店的实际收入远远超过了他做助理律师的工资,他也从没放弃过有一天成为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律师的想法。
他显然很享受站在法庭上义正言辞为别人辩护的感受,依稀记得曾有人跟他说过,做一名伸张正义的律师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一年来他接触了不少案件,成长了不少,也越来越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可就算不容易他也不打算放弃,因为他想证明给那个人看,他可以做到。
他不再是那个软弱别扭的少年。
第二天刘其元早早地起床上班,既然哥哥已经回来,他打算把酒吧还给他,自己一心当一名好律师。
这天上班没多久,他的上司、师父兼学长,宋烨宋大律师就接到了一起单子,哦,忘了说,宋烨的本专业也是法学,不过他和刘其元一样,爱好吉他,只是当年方唯死后,他很久没有拿起吉他。
刘其元毕业的时候,他已经在这行摸爬滚打数年,顺利混上事务所首席律师的位子,碰巧的是刘其元参加了他所在事务所的面试,既然是学弟,他看刘其元也有些天分,便招到自己旗下,做了一名助理律师。
这起案件是一家成立没多久的小企业的合伙人之间的利益纠纷,稍微有些特别的是原告人在海外,不便亲自到场,从头到尾联系的都是他在国内的委托人。
一直到开庭那天,刘其元跟着宋烨走进法庭才看到了坐在原告席上的原告本人。
结束之后,宋烨看刘其元脸色不好便让他先回去,案件的细节,他需要和原告再好好确认一番。
两个人交情不深,也算是旧相识,案件的部分交谈地异常顺利,宋烨一高兴大手一拍,便安排从帝国主义归来的客人见识一下祖国的娱乐场所这些年有什么变化。
刘其元当然知道自己不会认错人,他却并没有自己相像中那么激动和欣喜,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个人。
这么多年了,他不是没想过他回来的那一天会是怎么样的,可都不是像今天这样,成功企业家?这算什么?
一个曾经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他回家以后心情依旧烦躁,一刻也闲不下来,索性跑到了自己的酒吧,拿起吉他即兴自弹自唱了几个曲子,经过几年的临场经验,刘其元的技巧已经非常娴熟,加上曾经是自家酒吧的常驻吉他手,收到了不少老主顾的欢呼和口哨,甚至还收到了玫瑰花。
刘其元毫不意外地收下了花,反正他也不是每天会来,什么人送的也就不再重要。
他拨了拨弦,正准备下一首歌,突然收到了服务员小哥递过来的纸条,他打开一看,好看的字迹写着两个字:“温柔”。
他晃了晃神,猛然抬头望去,却觉得台下茫茫人海,人影攒动,每个人都长得像他,却又都不是他。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也许对方早就事业有成,早就娶妻生子,早就忘了他,否则三年的时间怎么会音讯全无,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三年的时间,他以为自己能放下,能忘却,能重新开始,能遇到对的人,可是统统没有,放不下,忘不掉,从何开始,什么是对的人?
顺其自然的结果是,他越来越不甘心,找不到那个人是因为,那样的人他曾遇见过,又被自己辜负了。
心里说不出的苦涩,眼神一瞬间地绝望,下意识地拨动琴弦,温柔的歌声随之而起。
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股压抑的苦涩,喃喃地好似自己唱给自己听。
眼前浮现出许多年前的情景,那个少年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室外夕阳的余晖洒落,整个人都好像镀上了一圈金边,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脸上是他惯常的爽朗笑容,一双眼眸却沉沉的望不到尽头。
他记得的,他一向记得,只是到底是不同了,少年变作了青年,声音由清冽转向浑厚,面庞俊朗,目光深沉,那是失去过的人才会露出的表情。
今夕不同往日。
他叹息着结束了这首歌。
突然没了兴致,他收起了吉他,起身走到吧台要了一杯“君度”,曾经一杯就倒的他如今也能千杯不醉。
客人们也见怪不怪,继续如往常般交谈起来,今天又有许多人在这里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灌下一杯酒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阿元,刚才弹得不错啊。”
“学长今天你也来了。”刘其元一向在非工作场合称呼宋烨为学长,“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宋烨推了推身边的人,偷笑起来:“一直都在,就是有些人不好意思了,近乡情怯啊近乡情怯。”
“啊?”
“你转身就知道了。”
刘其元抬头看见对面的酒保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一副欣赏的表情,狐疑地转过身。
对方换上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就好像只是隔壁大学打完球泡吧的少年,身材高大挺拔,面容有些憔悴,却难掩目光中的灼灼有神,仿佛想把他整个人都看穿。
“你好,”他伸出了手掌,声音一如往常:“我叫冯霖,很高兴见到你。”
刘其元盯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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