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的相册。”高建中平静地说:“你不该保存这些东西。”
“我留着不是让你偷看的。”
“我需要了解你。”纪中原说:“我们是夫妻。”
徐雪欣发出一声冷笑,说:“难道你能忍的下一个结婚一年多却不让你碰一下、不喜欢男人却喜欢女人的妻子?难道你想让我去跟一个军统特务旧情复燃?”
高建中的眼光变得暗淡,他说:“我只知道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是个情报员。”高建中说:“你要明白,情报高于一切。”
沉默了很久后,徐雪欣说:“我要求向上级反映现在的情况。”
“这是你的权利。”高建中说:“但在没有得到上级答复前,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过了一会儿,他指着梳妆台的抽屉,又说:“那些日记还是趁早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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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宁第二次与徐雪欣见面是在莱茵河咖啡馆。
地点是相宁挑的,她记得徐雪欣喜欢喝加很多牛奶和方糖的白咖啡。可这一次,她要了杯不加方糖的黑咖啡。
相宁笑着说:“你的口味变了。”
徐雪欣就像没听见一样,她把一本《良友》画报放在桌上,说:“这是日本第三飞行师团在汉口的驻防情况,你们应该用得着。”
相宁同样也像没听见一样。她看着徐雪欣无名?*夏堑澜渲噶粝碌挠郏说:“为什么把它摘了?;
徐雪欣蜷紧手掌,说:“你也应该给我点什么吧?”
“你们真的是夫妻?”说着,相宁挑起徐雪欣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我不相信你会嫁给一个开装裱店的篆印师。”她见徐雪欣要起身,就一把抓住她那只手。
徐雪欣说:“放开。”
“她是你的上级。”相宁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的任务不只是交换情报。”
徐雪欣说:“请你放手。”
相宁渐渐松开手,靠回椅子里,认真地说:“小欣,这一行不是一个女孩该**的。”
徐雪欣愣了愣,说:“是你没资格**这一行,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规矩。而且你也是女人。”
说着,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馆。
这一回徐雪欣没有绕道,而是直接回到钟表店。一进里屋,就对高建中愤愤地说:“该死,她跟踪过我,还摸到了你的底。”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高建中笑着说:“我们不也跟踪与调查过她?”
“那不一样。”徐雪欣说:“她和她父亲一样心黑手黑,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
高建中笃定地说:“我们也一样可以给他带去危险,她明白这个道理。”
“你有点过于相信一个国民党的军统特务了。”徐雪欣的语气变得冷峻。
高建中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仰面看了徐雪欣好一会儿,忽然说:“徐雪欣,你们曾经是恋人,你们相爱过。”
徐雪欣的脸顿时紫了,没好气的说:“那是过去。”
“那现在呢?你信任我吗?”高建中说完,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一直看到她一点一点地垂下眼帘,再也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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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高建中取出一把湘妃竹的折扇交给徐雪欣,让她送到城外的般若寺。徐雪欣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她提着一盒般若寺的素生煎,在路上走了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装裱店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她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里。等到第二声爆炸响起,她几乎是小跑着奔向家的方向。
徐雪欣是迎面被人抱住的。那人穿着长衫,头戴礼帽,不由分说把她塞进一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徐雪欣这才看清楚帽檐下相宁的脸,她说:“让我下去。”
相宁就像没听见,他对车夫说:“快走。”
“你放开我。”徐雪欣还是不停地挣扎着,不停地说让她下车,直到相宁掏出□□顶在徐雪欣腰间才让她平静下来。她们的呼吸都有点急促,喷在彼此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相宁才收回□□,在她耳边说:“你要镇定。”
可是徐雪欣镇定不下来,眼前老是出现藏在家中的那颗□□。她记得那是一颗日军制式的九七式步兵□□。高建中在把它放进藏着发报机的那个暗格时曾说过,它的威力足可以把整间屋子炸毁。他还说,这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相宁始终紧搂着徐雪欣的肩膀,一直到进了她的公寓,关上门,才松开手。她告诉徐雪欣,这一天出事的不光是安民大街的装裱店,还有中央大街的绸缎行、十六铺的茶馆、小东门的当铺,不是被扔了炸弹,就是有人遭乱枪射杀。最后,相宁说:“这些地方应该都是你们的联络点,问题出在你们的高层。”
徐雪欣呆立了好一会儿后,直视着她说:“那你怎么会在那儿”
“我收到命令要求在安民大街上布控,就赶去通知你。”相宁说:“幸好你没在里面。”
徐雪欣再也不说一句话。她在沙发里一直坐到天色黑尽,才忽然站起身往外走。相宁一把拉住她,问你去哪儿?徐雪欣不说话。相宁用力把她摁进沙发说:“现在,你哪儿都不能去。”徐雪欣咬紧牙齿,拼命想让自己站起来。相宁就更加用力地摁住她,说:“你这是去送死,日本人现下正张着口袋在等你自投罗网。”
“那就让我去死。”徐雪欣忽然爆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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