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吸引。笔直纯白的走廊,左右各是一排长窗。阳光像蜂蜜一样淌一地,走上去,每一步都是四溢的香甜。
局相似,都是层高超过三米,书架从地板架到天花板。不一样的是二楼的天花板上也是书架,像开放的吊厨一样,码放一摞摞五颜六色的书。
许多是他家的旧书直接搬进来,他后来买的还在楼下打包的纸箱里。他不管,随手拿起一本,坐在转角的小沙发里开始看。
呵。
都没看到四面窗外的风景。
这里最初大概有六栋带小院的房子,现在只剩两栋,剩下的地方就是花园。
原来就有很多花和树,海棠玉兰,水杉和梧桐,都完好的保留下来。在半阴的地方挖了一个小池塘。石砖墙面,几尾小锦鲤在碗口大的睡莲下游来游去。池塘旁边栽种几株日本晚樱,开花的时候粉色花瓣落在水面上。
小红楼门前树荫密集,在这里固定一张纯木长桌和两条长凳,好天气时的用餐区。
以后还会一直烧饭给他,这么大的院子当然要好好利用收获天然食材。把阳光最好的一块地方用做菜地,种上常吃的萝卜豆角丝瓜西红柿一类,和葱蒜薄荷等等香料。
前院的玫瑰丛,挨着院墙的果树,石径两旁的茉莉和鸢尾。修建最久的是后院的玻璃花室泳池。
四周高大的香樟和银杏完全把红白小屋和所裹住,在外面看不出丝毫端倪。所以虽然是从想象落进现实,但又能奇妙的与重重现实世界相互隔绝。
改建和装修用了将近一年时间。
找到这里是另一个一年。
再往前从体育经济专业毕业继承家业。
往前他念研究生。
往前两家父母相继出国。
往前,是七年前。
七年。一棵小树变成大树。一个婴儿开始上学。一段感情完结。一个梦想建成 。
七年再加两年,全是在那间老宅里度过的,已经和某种生命的一生一样长了。房间由空到满,由旧变新再变旧。走的时候浴室四面墙连天花板都是自在欢畅的蓝色小鱼。
他一向乖巧听话,说起要搬家时还是闹了一个月别扭。
作为补偿买了两台相机给他。一台胶片一台数码,一个月里他每天抱着相机在各个角落间晃荡来晃荡去。
后来工期一拖再拖,每次“最后一餐”都吃完以为可以搬的时候,又出现新的问题或新的想法,重复多次后,到真的搬家的时候,反而没有多少离别的情绪了。
搬家后按例是要请亲友来家里温居吃饭的。但是父母都在国外,而朋友,没有什么可以请到家里来的朋友。
倒是请了两个想不到的人。
原来开病假单的聒噪女校医,早已辞去校医务室的工作,自己在社区里开诊所。这些年一直有些联系。那次差点被学校开除的事,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了,又是怎么找到当时住的老房子,只记得一开门就是她劈头盖脸的痛骂。
“你疯了是不是?竟然做出这种事!你会被退队退赛知不知道?你除了游泳你还会什么?这么不计后果?”
“什么事啊?”
“打架停学啊!”
“哦,上个礼拜就恢复了。”
“嗳?那处分呢?”
“毕业的时候撤销。”
“”她瞪眼,“这个社会没救了!把人打进医院竟然不处分不退学!”
“你到底是希望我有事还是不希望啊。再说也没进医院。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可能传言有误吧。地方不错~”
她往里看看,“什么味道?好香~”
“花胶鸡汤。”
自此,她就时不时来蹭饭了。
她的诊所挺清闲,偶尔来看病的老人和小孩也都是义诊,因此在社区很受到一些欢迎,大家都叫她“郭医生”。对,她的确姓郭。
若说郭医生算半邀请,那另一位是一定要请的。也是故人,以前兼职教过的学员金小姐,这处房产算是跟她买的。
这里本来是要推倒建新楼盘,项目进行到一半时资金运转不畅无力继续,后来抵给金小姐的公司,成为她公司里众多待开发的项目之一,还是很不起眼的一个。找到她表示购买意愿时,她还茫然的想了一会儿,然后很痛快地说,那块地面积太小投入高产出低,她很高兴有人愿意接手。于是低价出售。
“怎么办?我后悔了,没想到你把这里搞得这么好。”
“呵,批准你后悔时过来看看。”
之后,她真的不时来看看,多数只在花园里坐坐并不进来,照面时打个招呼。和郭医生很投机,偶尔约好再一起过来吃饭。
虽然没说过,但其实是欢迎她们的。也许因为房子大了显得冷清,也许是因为她们都是在学会伪装前认识的人,总是比其他人更多一些情分。
妈打电话来时状似随口告诉她“把以前的房子卖了搬了新家。”
心却有点悬着。还好妈没有深究,又继续兴高采烈地说她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地主婆生活,也没问什么时候过去找他们。
但每次和妈讲电话时总会想起两年前送机时,她最后长久凝视的眼神。
虽然电话里还是嘻嘻哈哈老妈式的活力,但想必,她其实是什么都知道的吧。
这些他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用知道。
搬来没几天,他果然越来越喜欢这里,虽然也会在看书间隙翻翻拍的那无数张照片,不经意的在哪里贴出几张。
比起以前长时间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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