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窗帘的教室里,伴着窗外时不时吹进来的热风,恹恹地听着各科老师在期末考试前讲解重点内容。
天空中有一群鸽子一圈一圈地飞了好几个来回,大概是住在附近居民区的哪个大爷养的。鸽哨在风力的作用下引领着群鸽的飞翔轨迹,时远时近,听得人昏昏欲睡——如果茨木听到的只是这些声音的话。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鸽子是安静而温顺的。茨木实在想不明白这种连眼神都很温柔的动物为什么会在飞翔的时候撒着欢的引吭高歌,没错,说的更加形象生动一点是咆哮,好比人类孩童在追逐嬉戏时肆无忌惮的尖叫笑闹声。不,应该说,茨木里听到根本就是人类的喧哗声,并非寻常的鸽子叫声。
他都快不记得各种动物原本的叫声了,这种体验虽然特别,但久而久之也让茨木感到困扰。他借此谛听来自不同视角的世界,却也终日不得安宁。
茨木叹了口气,让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黑板和笔记本上。
遇到这种天气还不能开空调,一天的课上下来,老师也累学生也累,放学的时候全是一副仿佛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茨木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睡着了,醒来时班里的同学已经走得只剩他和当天的值日生了。使劲伸了个懒腰,他赶在值日生擦黑板之前草草记下了黑板上留的的家庭作业,然后就开始慢吞吞地准备回家。
负责检查值日和锁门的是班上的一个小姑娘,回头看见茨木还在座位上整理东西也不太好意思催促,只能站在讲台边干等。
茨木在找一本留了作业的练习册,但半天也没能从桌洞里翻出来。把堆了一桌面的书本重新塞回桌洞,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余光正好瞥见前面杵着的人影。
“你怎么还不走?”
小姑娘惊了一下,没想到茨木会主动跟自己讲话,忸怩着小声答道:“我要等你走了才能锁门。”
“哦。”茨木想了想,说:“那你把钥匙留下先走吧,我还在找东西。”
“没、没关系,我可以等。”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有点脸红。
茨木皱眉,随便从桌洞里抽出一本书塞进包里,假装找到了需要的练习册,往教室门口走去。他不擅长跟女孩子打交道,但还是在经过小姑娘身边时低声表示了耽误她时间的歉意。
小姑娘摇摇头,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飞快的锁好门跟在他身后穿过学校的操场,在校门口走向了不同的岔路。
茨木并不知道学校里有多少这样暗暗喜欢自己的小姑娘。他根本不了解女孩子的任何想法,也没有丝毫近距离接触她们的冲动,校园里的女孩子被他划归到了某种美好又脆弱的存在这一认知领域内。
然而,不是所有男生都受到女孩子的青睐,也不是所有男生都像茨木一样对此毫不上心。
学校虽被称作净土,实则更像社会的缩影,总是猝不及防地折射出罪恶的初级形态。
酒吞没有见过这样的茨木。
从他们在走廊第一次撞见到现在为止,茨木留给酒吞的印象一直是……是什么?酒吞的脑袋突然卡住了。
这条离学校不远的小胡同儿自酒吞念书时就是打架斗殴事件的高发地点,好勇斗狠的少年们总会在这里用最原始暴力的办法解决些或大或小的事,有人受到皮肉之苦也有人付出永久的代价。这些酒吞不是没经历过,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打架时候的茨木会是这个样子:紧抿的唇如刀锋般冷冽,没有什么表情的俊秀面容却透着十足的阴狠气息,每一次挥出的拳头都极其强劲,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酒吞都能够隐约听到沉闷的击打声。
打架中的茨木像足了一只露出獠牙和利爪的凶兽,难怪一挑三还能占到上风。
显然眼下不是去在意这些的时候,酒吞出于本能地迈开脚步想要上前阻止这场斗殴,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这样做。有过类似经历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旦想认真地打一场架便势必要打到对方心服口服,以让自己感到酣畅淋漓作为收场,中途任何形式介入都会让对战的双方感到窝火,或因为打断了上风者在望的胜利,亦或因为撞破了下风者的狼狈不堪。
可一时的窝火总好过失手后一辈子的后悔,无论是从胜者还是败者的角度来说。
“喂,你几个太放肆了吧。”酒吞双手抱臂在离他们几步远的距离停下,声调不高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
当是时,茨木的拳头距离被他压制在地的男生面门不过几寸远,听到酒吞的声音,他的动作硬生生地顿了一下,但最终那捏得死紧的拳头还是砸在了男生的脸上。
“你别管。”
骨骼碰撞的声音和茨木咬牙切齿的话语近距离地传入酒吞耳朵里,听得他一愣——这样的茨木他太陌生了。
茨木的拳头再度举起,酒吞看着他那泛着森森青白的骨节,一改方才还云淡风轻的态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掐住了他的手腕,厉喝道:“茨木!”
“放手!”茨木头都不抬,拳头较着劲儿的还想往下落。
“你住手。”酒吞心中着急,手上力道失了分寸,捏得茨木神经一痛被迫松开了拳头。
找茨木麻烦的几个男生又岂是省油的灯,眼看他受制,刚才还被打得撑在墙边缓劲儿的一个男生霎时从旁边抄起一根废弃的木棒朝茨酒二人挥过来,也不管会打到谁。
酒吞余光瞥见了男生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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