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上可是有‘谢’字?”
公子哥心想此玉上确有谢字,莫不是谢大人的吧,不过即便不是,看他想是极为喜爱的样子,怕只是舍块玉给他,便能给自己在谢虞面前讨个好呢。公子哥心内只思索不到须臾,立马就解下玉佩,笑吟吟奉上。
“在下是福运赌坊的少东家,有个泼皮欠我福运赌坊银两,这是他的抵债,我见玉品相不错才收为已用,大人若是喜欢,小人愿献予大人。”
谢虞拿到手里,果然便是他给常久的那块,至于如何到了这里……
谢虞答道:“不行,不行,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哪能要了老百姓的东西,只不过这东西确实我家祖传的,之前不慎被某些宵小之辈偷盗了去,本以为没机会寻回,哪知山重水复,竟能柳暗花明。”
公子哥在心内冷哼,说得倒是好听的很,脸上却含着谄媚笑容:“这说明大人是有福之人。”
谢虞一点儿没有再拿出玉佩的意思,问道:“敢问少东家,要多少银子才肯割爱与我?”
公子哥摆摆手,随意说了个数字:“不多,也就百两银子,小人也只望大人多记着我福运赌坊的名字。”这玉佩他当时可抵了几百两呢。
谢虞便要从怀中取出银票交于公子哥,问:“有一事相求,可知这玉从何人手中得到?”
公子说:“正是那老无赖刘二了。”
刘二正在赌坊昏天黑地,刚押了一把大赢了,高兴地搂过赢来的砝码挨个亲了不停,正要再押上一把,后头却有人一把扯住他的辫子。刘二怒上心头,破口大骂:“哪个孙子敢扯老子?”
回头却看见一行官兵,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来,畏畏缩缩地屁股往后挪了几步,连声道:“官爷,官爷,俺刘二最近啥事都没犯,您,您找俺作甚?”
谢虞走上前,把玉佩在刘二眼前一亮,刘二立时不敢言语了。这玉佩是他几年前害了一命所得,本不敢示于人前,实在欠了赌坊账没还,怕砍了手指才抵了,哪知这就东窗事发了!
刘二心内一边害怕一边想辙,哆嗦道:“官,官爷,您,这这什么意思,小的实在不知呀!”
谢虞冷冷一笑:“哦,不知?”
身后的衙差走上来,抓住刘二的手,生生就折了一个手指,疼得刘二头上全冒冷汗,嘶嘶叫着,赌坊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知,知,知!”刘二疼得鼻涕都流了一脸,抱着手只敢求饶:“这,这是我四年前的一个晚上从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抢来的,就是大人成亲那日。”
“还有呢?”谢虞便知这刘二话没兜清楚。
“还,还有,那那那男子他掉到水里淹死了!”刘二心内害怕得不得了,那谢虞的眼神简直要活剥了他的皮啊!“不不是我推的,那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无关啊!大人,饶了我,饶了我啊,大人!”刘二只能不停解释不停求饶着。
谢虞的面上罩上不明的情绪,从齿间蹦出声音:“在哪里?”
“城西的湖里。”刘二尖着嗓子喊道,双腿之间湿了一片,发出腥臭的味道。
谢寺卿果然是鬼面玉郎君啊,围观人不敢出一言,只在心中叹道。
赌坊少东家出来调和,这毕竟是他家的场子,闹得太过吃亏可是他家!
“大人,现在是?”
谢虞笑笑,“打扰贵地了,来人,把刘二押如大牢,择日再审,其余人随我去城西。”?
☆、第二十六章(完结章)
? 第二十六章
“捞到了,大人!”衙差高声喊。
“全部捞上来,一丝不能遗漏。”他在心内苦笑,我倒还能稳稳地发布命令。
谢虞看着那摆好齐整一副骨架,手却不敢上前触碰一点,他跪在地上,手举在半空时久,才敢颤抖着摸上去。
这骨头是小常的,他的小常的。
那日他做着两全之梦,既想全了孝道,又想抱得爱人满怀,又岂料得小常会……哪有什么两全之法,全是痴人说梦罢了!
骨上还缠着水草,有些已经全是污泥,谢虞一点一点将水草除去,把污泥擦掉,可是在水底埋了这么久,哪能擦得干净啊。谢虞擦着擦着,却俯下身子抱住这一地枯骨,活像那为夫郎在瘴江边收取尸骨的未亡人。
“大人,还找到了这个。”一边的官差在边上站了许久,都不敢出声打扰,好久之后,才战战兢兢呈上在湖中打捞的另一件东西。
是一颗珍珠,谢虞双手接过,细心地用一方手帕包好,藏在贴身之处,这是小常母亲留下的遗物,他不敢遗漏。
余下的……谢虞找了足够大的一个箱子,铺上一层锦缎,一点一点将尸骨拣取了,郑重地码齐放进箱子里面,盖上箱子之后却无力再站起,险些跪倒在地上。
“把箱子抬回谢府,放到我书房去,莫让小常看见。”谢虞吩咐着两个最信任的手下,“小心些抬,别晃到了!”
“我马上便回,马上便回。”
小常还在家中等着,谢虞想。
又一片纸钱飘到他的眼前,谢虞站在这戏楼前,听到楼上旦角唱着,眼前却是纸钱纷飞。一时间,谢虞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又姓甚名谁,究竟是人是鬼。
他听那女旦唱一曲前腔。
人间君子心常改,世上郎君意不切。
三更因奴颜色好,恩爱夫妻缠绵夜。
五时妾身令休去,只因珠胎不曾结。
谢虞在心内骂道:我与那无子便休妻的薄幸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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