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朝来人方向扔去,并迅速跑向卧房,必须拿到剑!
屋中漆黑,但很快月色就成了帮凶。
苏隐刚拔出剑,就有人破窗而入,好在苏隐仗着对屋中地势的熟悉勉强能应付二人。打斗中桌椅被不断毁坏,位置也挪移,苏隐不时被绊到,只能一点点被逼到墙角。
“刺啦”一声,剑锋擦着苏隐的腰身而过,单薄的衣衫被撕裂,苏隐的腰腹也被剑气所伤,不禁手中一乱。就在下一剑要刺下的时候,那人却突然一声闷哼,手中的剑也偏了准头。
“小隐你快走!”
“刘姨!你……”苏隐错愕,却来不及半点分神,忙一剑挡开袭来的剑。
“啊!”很快一声伴随着刺入声的痛呼让苏隐瞬间心惊。
“刘姨!您怎么了!刘姨,刘姨!”苏隐慌了,硬是咬牙扛下一剑,挥手割了那人的喉咙。
另一人看了眼倒下的同伴,抬手又要进攻,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
“哥哥,我回来了!”
那人冷哼一声,转身跃出窗外。
“什么人?”玄御察觉到人影,一声低呵,可那人逃得极快,而当务之急是确认哥哥的安危。
刚进院子玄御就觉得不对劲,房门大开屋中却无半点烛光,每次自己要回来哥哥都会留着灯,无论多晚。
“哥哥,哥哥你在哪?”玄御提着剑,快步走入屋中,脸色铁青,心中更是无比担忧。
借着月色,屋中凌乱的场景一点点映入眼中,玄御的心也越来越揪住。
“玄御……”明显哽咽的声音从墙角传来,虽然极力克制还是能听出其中深深的痛苦。
“哥哥!”玄御一把抱住跌坐着的苏隐,心中无比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如果晚一步是不是就见不到这个被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了?
“刘姨,刘姨她……呃呜——”苏隐发出一声呜咽,靠着玄御颤抖着哭了出来,手上仍紧紧抱着刘姨的尸体。
玄御一摸刘姨脉门心就沉了下去,已经没救了。
“哥哥——”玄御小声安慰,一手抱着苏隐,另一手轻缓又快速地检查苏隐的身体。两处伤,一处腰侧擦伤,一处肩伤,肩伤已经伤到骨头,必须医治。
怀中人忽然安静了下来,身子也软了,玄御忙扣上苏隐脉门,再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庞,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痛恨。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想来是方才一番打斗受伤又加上刘姨的死对哥哥的打击实在太大,此时再大哭一场,心力都被耗竭。
玄御收拾出一处干净地给苏隐处理伤口,换好衣服,又妥善安置了刘姨的尸体,将另一人剥了衣服在林中找个地埋了,这才整理屋子同时也细细观察打斗痕迹。
来者二人,一人由门进,一人破窗。门上的破口深度可知,有一人剑术虽不是什么高手却足以对付普通剑客,想来另一人也不会逊色多少而且其轻功上佳。
只是这些人为何要冲着哥哥来?又为何在这时来?
哥哥安安分分在翠竹县呆了二十几年一直平安无事,怎么偏偏就在今日有这些不知来路的不速之客?
若是平常劫匪,先不说屋中东西分毫不少也少有这样的武功,这明显就是冲着哥哥来的,可为什么是哥哥?
玄御看着床上苏隐的睡颜,心中满是担忧和疑惑。
第二日下午,苏隐才转醒但眼中的疲惫和心力交瘁却是无法掩饰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极其低迷。
“哥哥醒了,吃点东西吧?”一直守在床边的玄御忙扶起苏隐,将他半搂在怀中。
苏隐无力地摇头,他的心很痛。刘姨的死就像一道惊雷,来得快去得快,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可是那被击中的地方却痛得惨烈,时刻提醒着苏隐这不是梦。
“哥哥是还疼吗?”玄御小心翼翼地扶住苏隐的左肩膀,暗中输了些内力。
苏隐闭上眼在玄御怀中躺了半晌,期间被哄着喝了些糖水才有些气力。
“刘姨……”苏隐有些激动,声音微喘着。
“刘姨葬在西边林子里,她最喜欢那里的芙蓉花了——”玄御给苏隐顺着气,低声安慰。
怀中人这才稍稍平静下来,良久方轻轻“恩”了声。
第16章 第十六章
苏隐在床上躺了两天就要下地去看刘姨,玄御拗不过只能半哄着和他一起去。玄御仔细搂着苏隐,怕他见到刘姨的坟又伤心过度。
刘姨的坟在屋后林子里,离苏隐的屋约莫半柱香时间。不远,但是以苏隐现在的身体状况也要走一会儿,玄御虽心疼可知道哥哥是自己走去的。
渐渐的,一大片嫩红出现在眼前。此地背阴,芙蓉花较其他地方开得晚,此时正是盛放娇艳之际。
一树树芙蓉花簇拥,那中间小小的隆起显得那么不起眼,可是那里躺着的是于苏隐如亲人般的刘姨,是那个会将他小小的身躯护在身后的刘姨。
“到了,哥哥。”
苏隐松开玄御扶着的手,缓缓跪在坟前。
一时无人言语,只听得林中风过,偶有鸟雀啾鸣。
玄御立于身后,静静看着眼前颓丧却仍挺直的背影,他知道哥哥需要时间。
过了很久,直到苏隐身子开始微微颤抖,玄御终究忍不住轻声唤道:“哥哥——”
苏隐艰难而缓慢地侧过身,迷蒙的双眼也无法掩饰那倾泻而出的悲痛与自责,而脸上早已挂满泪痕。
他看向玄御,嘴唇微动,嘶哑着声音,仿若求助般,“玄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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