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忘忧伸手抠了抠,该死!还真的有!便是一声哀嚎蹲下身去,还不忘端着他的小饼干。
即使外面人声嘈杂,元朗还是从若干声音里辨别出了他家小傻子的哀嚎,嘴角向上一翘,便又是宠溺一笑,真是太可爱了!
临了到了八九点,忘忧算是把自己个收拾出了个人型。
卷翘的刘海一股脑梳到后头去,修了面涂了霜,穿了件百八十年没穿过的小西装,又提了公文包,搞得像自己很忙的样子,端着空了的饼干盘子敲邻居先生的门。
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元朗接过盘子,他身上还穿着个围裙,十分居家的模样,笑着伸出手来:“见过两次面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元朗。”
瓷娃娃面上浮了薄红,玉面有了裂痕,便磕巴着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了,把公文包换到左手提着,才也伸出手去:“你……你好,我叫忘忧,啊,张忘忧……”
元先生的手掌真大啊,把他的手几乎整个包进去了,掌心干燥温暖,骨节分明,这触感……好像很熟悉啊……
还没等他感慨完,便觉着自己的手心被对方轻轻挠了一下。
电流从那一点,刺溜一下滑至全身,便是腿也麻了,膝盖忍不住弯了一下。
还好元朗眼疾手快把他捞进怀里,关切问道:“张先生,你没事吧?”
作者有话说:
☆、脸红红心乱跳
26.
天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好像是大叫一声,甩开元朗的手,慌不择路地就跑了出去。
到公司坐定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张忘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电脑屏幕上的各种表格文档,还在脸红红心乱跳,手心里被挠的那一点,触感经久不息,直到现在都还觉得从那块儿流窜出来的电流击打得心脏都开始微微麻痹起来。
他整个人头昏脑涨面红耳赤恍若中邪。
这,算不算xìng_sāo_rǎo的?
同事站起来,扭着脖子看了忘忧屏幕一眼,又扔了个纸团正好弹到他脑门上:“你这什么表情,我还以为你看毛片呢,正想说你胆子有够大的啊!”
“没没呢。”忘忧捡起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拍拍脸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被美色迷蒙了双眼。
张忘忧!你扪心自问!如果是个中年秃头大胖子这样对你,你还会飘飘然吗?
必须不会啊!
可是……元先生长得好帅……怎么办……
脑海里浮现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和温柔和煦的微笑面庞来,忘忧忍不住两手交握,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手掌心,倒也把自己惊了个机灵。这下饶是抽自己嘴巴子也叫不回魂了。
毕竟单身这么多年,不管这位帅哥存的什么心思向自己示好,也算是给自己这么多年的一点酬劳甜头吧。忘忧撑着脑袋目光呆滞,暗暗下定决心,我就再想他五分钟,五分钟过后我一定好好干活。
磨磨蹭蹭挨到下班时刻,又用飞一般的速度跑回了家,要不是家里住的楼层太高,没等到电梯,张忘忧差点一口气跑回家了。刚进电梯还有点喘气,对着反光的隔板撸平了被风吹得乱翘的呆毛,待到出电梯的时候就又成了那个风度翩翩、仪态优雅的张忘忧。
他探头出来张望了会,邻居家的门阖得严实,不知怎的,他心里竟还泛起了一丝失落。整整衣襟,耙耙头发,忘忧领着他的公文包垂头丧气往家走,没想到捅锁眼都捅半天,一边开门一边还拿眼睛往旁边瞥。
元朗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又透过猫眼去看那活宝的举动,备觉好笑。拎着手中的垃圾袋打开门,装作碰巧遇上,元朗笑道:“诶,张先生这是刚下班?”
张忘忧正鬼鬼祟祟往邻居家瞄呢,没成想四目相对被人家捉了个现行,顿时脸涨成西红柿,嘴里磕磕巴巴吐出番茄汁——给自己个酸的。
“啊……是……刚下班,你这……啊……扔、扔垃圾?”
元朗走出来,他身上还穿着深红色的格子围裙,脚踏棉绒拖鞋,一手插兜一手拎垃圾袋。
他双目含笑,眼里盛着满满的深情。
只可惜忘忧把他的小脑袋埋得很低,什么都没瞧见罢了。
他倚在门上,对着钥匙眼捅半天,平日里明明能很顺当打开的防盗门如今竟像是偏要和他作对似的,歪七扭八对了半天也没能怼进去。
狭小的走道里安静如鸡,便是只有张忘忧胡乱捅钥匙眼的声音,以及元朗在他身后走来走去的摩擦声。
哎呀,元先生走到我右边了!
哎呀,元先生走到我背后了!
哎呀,元先生走到我左边了!
哎呀,元先生没动静了,完了完了,肯定是看我开门开半天都打不开,笑我呢吧!
不行!被挠过的手掌心又开始发麻发痒发烫了,这下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因为这窘境,忘忧的脸更像是熟透了,若是贴近了瞧恐怕还能看见挂在鬓角的汗珠,活似淋了一场春雨的大苹果,红彤彤的,叫人瞧着格外欢喜。
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
张忘忧没好意思转过头去看,就听身后那人调笑道:“你这个样子,难不成其实是在等我邀请你进我家?”
啥?啥啥啥???
“不、不是……”忘忧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抖着嘴皮子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好容易钥匙插进去了,还没等他擦擦汗欢呼一声,就被人扯着手腕子拉开了。
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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