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抱歉的笑了笑。
「殷先生不肯割爱?那真是太可惜了……」不强人所难,那名顾客惋惜的推门离开,骨董店老板眼中的杀机再现。
「陆,你去处理一下,我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也不想再听见那位严先生的任何事情。」表情、语气立变,骨董店老板阴狠的下达命令,固伦和静公主是他一生唯一的挚爱,休想他会拱手让人。
叮铃一声,大门再次被推开,骨董店老板十分感兴趣的望着跨入店内的年轻人,虽然比起几年前见到他时,更加的清瘦、苍白,可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干净、纯粹的力量,还是一如当年疯狂的吸引他。
「终于又见面了,殷卫。」骨董店老板微微笑,他相信他如今的模样肯定平凡的教对方完全认不出来,可是他却没读到殷卫眼中的惊讶,清澈的双瞳间流泄出的情感还是那么简单、明了,殷卫看见的是他的真实面目,永远不会改变,天地间一切阴暗、邪恶的怨念所疑聚而成的黑雾。
「我想,我应该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殷司。」骨董店老板大方的伸出手,他不再利用抢夺而来的身份了,不管样貌再怎么改变,他始终是独一无二的殷司。
雨势转小,殷司凝神望着窗外,雨水流过窗面形成一个川字,心底暗暗浮现出一个卦象,这场雨,并不简单。
「你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语不发,我就算有读心术也拿你没辄,你还是开口吧!否则我不晓得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为了什么?」殷司叹了口气,涌起一些像长辈对晚辈的无奈感。
侧着头,打量着整个人缩进沙发里的殷卫,他虽然成长许多,可是一路上让雨打得湿淋淋,过长的头发全沾在颈子上,双唇冻得发紫,活像一条让人弃养在路边的幼犬,只是幼犬再弱小,仍是头血统纯正的幼犬,再凄凉也维持着他该有的骄傲及自尊。冷哼一声,殷司最想亲手毁去的,便是殷卫这股由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气质,他凭什么一生下来就拥有这一切?
「我还在考虑……」蒙着头,殷卫闷闷的回答,殷司又一阵惊讶,这个男人永远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前进,明明人已经站在他身前了,却不寻求援助?殷卫还没开口,殷卫还有机会反悔,跨出这一步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回头,动用了殷家禁咒,除了让家法赐死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个下场,他这么做,小芸会高兴吗?他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儿子会高兴吗?
「那你再多想一会儿。」低声的笑着,殷司不急着逼问,虽然次次出他意料,但他相信自己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如果不是到了连殷家都帮不上忙,殷卫不可能开口求他,写在他掌心的那道咒语根本不会浮现。
关紧窗户,屋里、屋外顿时成为两个世界,屋外依旧是哀凄的飘着细雨,屋内却弥漫着诡异的温暖,一种与整间屋子阴森摆设十分不搭的温暖。殷司摇着头、笑着倒了杯红酒,跟着一语不发的走到殷卫身前递给他,后者接过看了一眼,然后仰头灌下,热辣辣的感觉一路从喉咙烧到胃,差点呛出眼泪。
「你在这里休息,等考虑好了再通知我。」殷司一直都是很沉得住气的人,他想要殷卫的身体,这个念头他从未打消过,但他不介意继续等。
靠在沙发上,酒精和室温双重催化下,殷卫的眼睛开始睁不开了,这段日子他深埋在古籍当中找寻答案,可是那些咒语、道术却像海浪般一波一波的将他吞没,无法呼吸、无法停止去想,他的脑袋始终静不下来,短短几日间,他可能将这一生该看的、该会的道术通通学完,人虽然瘦了一大圈,可是功力却大大的跃进到平凡人无法想象的境界。
只是这样在短短几日,像活过一生般的紧凑,让殷卫不仅生理,连心理都是难以言喻的疲累,呆呆的缩在殷司的沙发上,虽说是要考虑该不该开口寻求帮忙,但实际上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少有的松懈让他终于支持不住,闭上眼睛睡下。
「先生,他睡着了。」偷偷观察着的陆,小声的提醒殷司。
「真这么累?太大意了……」殷司扬扬眉,伸手捻熄一旁燃烧着的熏香。
「先生要趁现在夺走他的身体?」陆静静的瞪着倒在沙发上的年轻男子,看上去有些不堪一击,可是不知为何,总有股声音提醒着陆,那个年轻男子并不像他外貌那样容易对付,甚至,连殷司都没有把握能击败他。
沉默不语,殷司凝神瞪视着缩在沙发上安稳睡着的殷卫,跟着长叹口气摇摇头,他还是动不了他。
「虽然看上去身心俱疲、毫无防备,可是殷卫这小子修为真的很高深,已经与天地相连,他不是一堵墙把我挡在外头,而是一汪池水,强行夺取他的身体,最终会是我被淹没在清泉里。」殷司有些失望的摇头,他不只一次尝试着侵占殷卫的身体,可是次次都无功而返,殷卫的意识、灵魂像无边无际的海洋一样,根本找不到缺口击败他,更别想强压住他的意识、侵占他的身体。
「那么……」
「不要紧,他总会有分神的时候。」
随意找来几身黑色的中山装,陆不怎么明白的将衣裤交给殷司,他知道殷司是好心想替殷卫换下那身湿透的衣裳,只是为什么坚持要黑色?他一直觉得,这个世上最适合、最有资格穿白衣的就是殷卫,但是殷司就是坚持要在他身上染上一抹黑。
「白衣看上去刺眼。」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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