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只能做点心。”
“我要莲子羹!”
“痰湿之症,忌食甜食!”
“我要喝酒!”
“……若是不饿,先上床歇罢。”
门吱呀一声教推开,“公子,您的……”“哐当”一声,人声戛然而止,又是谁的手滑了……
长夜安寂。
趴在那精瘦结实的胸膛上,季筠兴致盎然描摹着那人精致耐看的五官,“阿言,你真不打算当御医了么?”
强有力的手臂在他腰间紧了紧,那人嘴角轻扬,“你爹不是说过仕途多艰么?再依我这脾性,素不甚懂人情世故,进了皇城莫说难出头,一个不甚还恐招来灾祸,遂还是罢了。现下这般,才是最好。”
听他这番话,季筠心中自是松畅些,然又将信将疑,“果真?难道……不是因了我?”
抬手捉住那只不停在自己鼻子上捏捏放放的手,轻轻握着,“自然也是因你,京城酒店果子铺那般多,我又不能成日看着你,怎能放心?”
“然你又不给我钱!”
“郭府很近!”
“你都不会让我出门!”
“院墙不高!”
……
“……阿言,我们将医馆搬去京城罢……”听你这话,忽而觉得前景大好!
“……睡罢,明日赶路呢!”
辗转良久,却还睡不着,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阿言,问你件事。”
“嗯?”
“我若……在你身边,你果真……不怕旁人说闲话么?”表妹说过的,人言可畏!
“闲话?”那人侧过身,一双清亮的眼眸此刻尤显魅惑,“你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夫人,跟着我有甚不对么?”
“然而,我……是男子……你又……就不怕污损你神医的名声?”
那人大笑着将眼前那惴惴不安之人拉进怀中:“神医就不能断袖么?然我偏要断,且断得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看孰能奈我何!要有人忌讳此,自大可不必跨进我陶氏医馆的大门!”
嗯,神医是个断袖,然又如何?吃自己的饭,断自己的袖,终究是,开心和美就好!
番外
秋高气爽的傍晚,陶府后院。
一个身影正在“田头”来来去去忙采收。忽而,院门外的甚么动静令忙碌的身影一顿,竖着耳朵听了片刻,急忙翻出篱笆跑去开门。
门外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粗黑敦实,不出意外,应是哪家的烧火丫头。
“好了么?”女子有些急躁。
季筠回身指了指,“就好了,正摘着呢。”
女子跟着入院来,对方采摘下的瓜果打量了番,皱眉:“这般小?”又指指那几个半青不黄的,“还未熟透就摘下,怎吃啊?我可不要!”
季筠急了,“怎能不要呢?不是你说要鲜嫩些的么?我摘都摘了,你不要怎办?”
争论了番,最终还是教还去了些价,季筠虽不甚满意,然孰教这是暗渡成仓,见不得光呢?便也也只得吃些亏,妥协了。给她称量好装进袋里,接钱数过,伸出两指:“差两文!”
女子不耐烦,“就两文,连个包子也买不着,也须这般计较?”
季筠将两指举到她眼前:“两文!”
“没见过你这般的,你家陶大夫又不是没钱……”女子不情不愿又从荷包里取出两文钱,嘟囔着放进他手中。
季筠撇嘴,“有钱也不能乱花!”再说了,芙蓉记的桃脯就是十文一两,蜜糖糕十五文一两,一文钱都不让,少两文那就只能干瞪眼!
“小器!”女子挥了挥手绢,拎着袋子向门口走去。
季筠冲着其人背影哼了声:我小器?你呢?来这不就图这瓜菜较外面便宜么?克扣下那三瓜两枣的钱不也是为了那些个蜜饯糖糕么,却还当人装甚大气,哼!
晚间,趴在枕上拈着刚买回的桃脯,季筠撑头若有所思。
门吱呀一声,将入神之人惊了一跳,急忙收起蜜饯塞进枕下,跳下床:“阿言,你回来啦!我去打水喽。”
风风火火端了水盆回来,将那人的脚塞进盆中,用尽浑身解数按摩揉捏着。
陶景言的眉心凝了凝,“说罢。”
抬头讪笑了下:阿言果是最懂他心思!“阿言,我觉得,你这药铺有些大,空出那么些地方太过可惜。”
“遂?”
“不如辟出半间铺子卖点心果子罢!反正天气凉了我也没甚可种了,我帮你看铺子!”
“……我看,就不必了罢。”
“为甚?我又不会偷吃!”
“……”陶景言觉得,他虽常日也自忖聪明,然而一旦进了这房门,那点学识机巧便全无用处……“我瞧你种了那般久地,怎未吃过一回你种的瓜菜呢?”罢了,还是转个话题罢。
“这……”又讪笑两声,“阿言,水凉了,我先去倒掉了。”起身端起盆溜出了房门:哎,好险,差点便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再爬上床时,季筠犹觉不甘,似条菜叶上的青虫般扭着身子攀上那人,“阿言,开个果子铺为甚不可嘛?”
那人移开停在书页上的目光,懒懒瞧了身上之人一眼,轻一勾唇,“想知道为甚?”
季筠点头。
那人晃了晃手中的黄纸包:“那你先说说,这是怎来的,又怎跑到你枕下去的?”
“阿言,我错了……”早知就该塞到褥子底下去的……
“你不是不偷吃了么?”
“我……”满面委屈望着枕边人,“原先在果子铺当伙计时就不想吃啊,甚是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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