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书简,就要递给她。只见后堂里布帘一动,走出来个一模一样的老板娘,手里拿着油灯,正打算进来。
两人打了照面,俱是一愣,众人更加惊诧,忙忙地站起来避开,连声道怪哉怪哉。
这两个女人一起发怒,冲上来就要厮打,忽然从后堂里跑进来店主的小儿子,只五六岁左右,他瞧大厅一眼,忽然哭着道:“那边怎么坐了一只瞎眼的毛团,娘,快打走他。”
那假老板娘见身份被识破,就地一滚,化成了半人半狐的模样,一只眼睛果然被打瞎了,他走到镖师面前,忍着气道:“今日之事,一笔勾销,只求尊驾能将此书奉还。”
镖师本来不看重此书,今日见他前来索要,偏偏犯了犟脾气,将书揣进怀里,冷声道:“此书被我捡到,便归我所有。”
狐狸只得再拜:“此书乃是我与家兄心爱之物,与尊驾却无任何益处,还请尊驾奉还,某愿献上千金做谢礼。”
旁边人也都劝那镖师:你拿这书有何用处,如今还了此书,还能白得许多银两,何乐不为。
镖师见众人都来规劝,愈发强势起来:“这书如今是我的,凭你拿金山银山来换,我只不同意,你快离开吧,不然小心你另外一只眼睛。”
那狐狸气的勃然变色,怒道:“你这人如此强横无礼,将来必遭恶报。”言罢拂袖而去。
那镖师本来胆子大,从不信因果轮回之说,将书简小心地揣进怀里,得意洋洋地上楼休息去了。众人眼见天色已晚,也都各自回去休息。
林惠然本来想劝说那镖师将书简奉还给狐狸,后来见镖师十分蛮横,狐狸又发了狠话,于是没有再插手。倒是元流火年轻气盛,气得火冒三丈,对林惠然道:“这镖师也太不讲道理了,无端打伤别人,还夺了人家的东西不还。可惜那两个是畜类,又不能去报官。但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提着两个拳头,意意思思地想冲出去把那镖师打一顿。
林惠然安安静静地整理床铺,剔亮了油灯,又端来热水洗手,叫元流火快点睡下,莫管别人的闲事。元流火跺脚,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似乎第一次发觉林惠然是这样冷漠又愚钝的人。
“我明日雇几个打手,把那镖师痛打一顿。”元流火异想天开地说。
林惠然看了他一眼,用热手巾给他擦拭手和脸,开口问道:“你的才智,比那只狐狸如何?”
元流火愣了一下,支吾道:“他是成精的,自然比我聪明。”
林惠然点头看着他:“这就是了,你还担心他拿不到自己的东西吗?”手指朝他脑袋上一戳:“胡乱担心。”
元流火经他点拨,有些惭愧,乖乖地坐在床边,半晌叹道:“你看我白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不长智慧呢?”
林惠然只好安慰道:“你是天真烂漫的性格,快意恩仇,爱恨分明,性子上来了自然顾不得那么许多。像我们这种深谋远虑的人其实最冷漠迟钝了,凡事考虑再三才行动,算不得真性情。”
他把自己毫不留情地贬低了一顿,又把元流火高高地捧起来。元流火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当即舒展笑颜,搂着林惠然的脖子安抚道:“你别这样说,我最喜欢你这样沉稳的性子了。”
元流火再三跟他表露了深切的爱意,林惠然心满意足,两人亲亲热热地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闲情
元流火抱着看热闹的心里,第二日吃早饭时,与那镖师借故联络,作出一副天真阔少的模样,对大千世界表现出无限的好奇和热心。镖师是个四处捡便宜的人,见这少年有油水可图,当即对元流火夸夸其谈,一会儿讲沙漠强盗,一会儿讲北方的响马,又两眼放光地谈论了秦淮名妓扬州瘦马,元流火听得津津有味,表示愿意和镖师同行,借以开阔眼界。
镖师本打算回老家,但是盘缠已经用尽,当即欣然邀请元流火到自己家中做客。
两人约定了行路的时间,元流火又说要吩咐家仆收拾行李。借故上楼,跟家仆林惠然讲了自己的意图,林惠然虽有些不情愿,但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只好同意了。
三人当天收拾行李,算了房钱,一起离开。元流火把林惠然当做下人使唤,镖师便真以为林惠然是仆人,还指挥林惠然给自己牵马,林惠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后来镖师私下里跟元流火说,你这个下人傲慢无礼,何不早日撵了他。
元流火微微一笑,哦了一声。听过也就算了。
后来镖师见这主仆二人同吃同住,平日里说笑玩闹,全无忌讳,才恍然大悟,暗暗猜测这是暗地里私奔出来的俩少爷。他只图一路上能蹭吃蹭喝,并不在乎其他,闲暇时把那一本夺来的书简拿出来翻阅,瞧不出所以然,带在身上又颇为沉重,欲待要扔,偏又有些不舍。
三人行了四五天,这一天傍晚刚投宿进一家客栈,就见外面走过来一个风尘仆仆的矮个子小厮,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来,满身泥污,问那店里的伙计,可曾有某人来住店,又讲了那人的形貌体格。
这人所讲述的人正是镖师,那镖师吃了一惊,打眼一看,瞪眼道:“小乙,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叫做小乙的童仆看清了镖师,跪下来大哭道:“大爷,家里出事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亲笔信来给镖师。
镖师吃了一惊,劈手夺过信封,撕开来匆匆浏览,他家原籍南方,家中只有母亲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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