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噎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那。。。怎么说。。。既是我。。也不是我。”说完这句话,就像打开了一个闸门,佐伯对着御堂滔滔不绝地倾倒了自己的奇幻遭遇。在一个夜晚,碰到神秘的mr.r,被赋予一副眼镜,戴上眼镜之后,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一个人和自己完全不同,冷酷残忍同时有着超人的能力。
御堂皱着眉头听完了所有的话,眨眨眼,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佐伯听不出御堂的意味,只能试探道:“所以说,我很抱歉他对御堂先生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那天之后,我把眼镜毁掉了,我知道,发生那种事情后,腆着脸让御堂先生原谅我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能补偿御堂先生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
又来了,佐伯克哉的绝招是操翻你,佐伯的绝招是我什么都愿意做。
御堂又听到这熟悉的台词,嘴角抽了抽,他自然不全信佐伯说的话,至少很大一半都不信。
御堂说:“既然你什么都愿意做,那么,过来,让我打断你七八条肋骨。”
佐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颤巍巍地挪到御堂身边,御堂搬起座椅,扬扬下巴,示意他再靠近些。佐伯欲哭无泪地站在凳子旁边,说:“我要不要躺下来,方便御堂先生使力?”
御堂表情呆滞了一秒,反应过来,才把椅子放在另一边,叹气道:“果然。。。”这时他心里已经信了一半。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下意识的眼神,微表情,反应却是无法完全改变的。御堂早就注意到,遇到窘境的时候,佐伯克哉会皱眉,周身动作没有丝毫改变,而佐伯会把左手大拇指□□裤子口袋,轻轻抚摸。
这是属于两种人的小动作,更别说,他之前就听人说过,佐伯有时候会冷酷不近人情,有时候却很温柔,简直像有两颗心。
但是御堂不打算这么简单就相信佐伯,所以他说:“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缘由的事情。苹果会落地,是因为地心引力,拉开的橡皮筋会反弹,是因为弹力,这世界上出现的事物,不管看起来多么像偶然,也必然有着它的缘由。”
佐伯一脸没听懂的表情,呆呆看着御堂。
御堂啧了一声,解释道:“你总说,戴上眼镜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人,难道他是凭空冒出来的?假如你的内心深处没有丝毫黑暗,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影子?照我看来,那副眼镜,不过是给你一个借口,让你释放了内心深处的自己。”
佐伯反驳道:“不可能,我和他完全不同,我。。。无能,没魅力,还很笨!”
御堂却说:“你到底要撒娇到什么时候?如果你真的那么没用,今天你是如何用简练的语言说服我扩展生产线,而且,能够在这么微妙的时期,看出‘只有御堂先生能解决这件事’,从而第一时间找到我,你的敏锐和你所说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区别。换句话说,也许你和他,不过是一把剑的两个面,一个人的两种倾向。”
佐伯被吓住了,他一直以为,他和佐伯克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想。
他迷惘地看着御堂,脑子一团乱麻,他到底算什么?佐伯克哉又到底是什么?
御堂知道目的达到,才跑出自己的结论:“所以,既然你们本就是一个人,他惹的祸,你必须补偿。”
绕了半天他就是想让佐伯担下责任,至于佐伯是精神分裂还是自己想太多,御堂一点也不在乎。
可怜佐伯被打了个蒙圈,完全没搞懂御堂的意图,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走出n总部,暴露在晴朗的阳光下,他几乎忘记了该怎么思考。
他麻木地回到菊池公司,汇报后继续自己的工作,做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佐伯一会觉得自己是佐伯,一会又觉得自己是佐伯克哉,两个人的脸在脑子里晃来晃去,却怎么也不能重合。
不知不觉,夜色加深,四周的声音突然抽离,明明是夏天,却连最细微的蝉鸣都听不到。
夜安静得像一片坟墓,几乎能听清地底死人的心跳,也就是这时,突然响起脚步声。
皮鞋的硬质鞋底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那声音踏着节奏,慢慢接近佐伯。
“夜安,佐伯先生。”那人这样说道。
佐伯转身,原来不知道何时,mr.r已经走到他身后,明明一秒前脚步声还在数米外,一秒后,人已经出现在眼前。
闷热的夏夜,mr.r照旧穿着黑色风衣,里面是西服三件套,扣子严谨地系到最高,高立领紧紧挨着下巴,只露出之间半指宽的皮肤,像透过门缝偷窥浴室,只见一缕春光。
他戴着眼镜,狐狸似的眼镜微微眯起,眼含笑意,嘴角按照嘲弄的弧度翘起。
他碰碰黑色的礼帽,说:“夜安,佐伯先生。”
佐伯一惊,紧接着想起自己早就把眼镜折断了扔进垃圾箱,眼神游移,略显尴尬地说:“晚安。。。那个。。。我。。”
mr.r食指按在嘴唇上,揉弄,像在做某种旖旎的行为,眼色深沉,说:“不必多言。”听起来竟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我是听到佐伯先生的呼唤,应邀而来。”
佐伯噗嗤一笑,说:“难道你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mr.r摸摸下巴,说:“你猜?”
佐伯当然不相信那么不科学的事情,他收敛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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