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岱延迅速掏出烟盒,将已经被水泡潮的烟纸撕开取出烟丝,好不突易才点燃,等不到烟丝燃尽就抓起一把烟灰毫无预兆地往袁三手上的伤口抹上去。
袁三狠狠地龇牙,手不住直往后缩。
这时一只白得异常,肿得如同馒头的手突然从水里伸出来,抓住袁三的脚,接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冒出头,它的皮肤被水泡得发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袁三错愕地愣住不动,死死盯着那具泡胀的躯体。其实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最清晰的也只有它手背上一块暗红色的十字星印迹。
“这是僵尸?快用黑驴蹄子!”张春以他的经验喊道。
“那个没用。”余岱延多出一根雷·管,袁三却挡住他。余岱延怒道:“袁三,这玩意他像你二哥?”
袁三看余岱延一眼,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像。”说着他接过余岱延手里的雷·管,快速地绕在那玩意的脖子上,然后拿余岱延的打火机一点,一脚将它踢回水里,动作干净利落。最后他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自言自语地说:“二哥,你要是回来了就来找我。”
一声闷响从水里传出,随即激起的水花就像下起一声漂泼大雨。可是水花还没落尽,又一只被泡胀的尸体冒出水面,它们比水鬼的攻击性更强。接二连三已经将整个水面占浦。
“这玩意是啥?”张春惊叹,这些被水泡得像馒头一样的手不停在脚下乱抓。他不停跳脚躲避,突然不经意看到一只尸体脸上还挂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就和那些村民的面具一样,脑子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这些被泡胀的尸体都是湖底村的村民?
不管这些究竟是什么,他们已经摸到了唯一出路的绳子,旋涡仍在向四周扩张,洞空中阴风大作,四人都加快动作。
余岱延爬上了救生绳,张春拉着绳头走在最后,他看了一圈现在只有他们四人,不由心想宋卓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他沿着绳子缓缓上爬,刚刚爬出了水面,脚就被一只泡烂的尸体抓住拼命往水中拽。不等他踢开,另一只尸体也冒出来,同样拽住他往下拉,然后第三只、第四只,眨眼眼他脚下已经围了一堆,绳子被拽得松了一下。
张春抬头看了一眼,最顶上的余岱延离洞口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如果绳子被拽下来他们不是被困死在这里,就是被水里的这此东西干死。
“袁哥,匕首借我用一下。”仰头对袁三说。
袁三以为他是要砍那些尸体毫不犹豫把匕首抽出来给他。但张春拿到匕首后,不是刺向脚下的尸体,而是砍向他手中的绳子。
“张春,住手!”
袁三大喊道,但张春已经和一堆泡烂的尸体掉进水中,眨眼就被旋涡卷走。
张春被卷进旋涡里,溺水的感觉只有开头一瞬间,他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但意识却很清晰,他在想如果张家的诅咒是绝对的,那么他在三十岁之前是不是不会死?若是死了那诅咒是不是就断了?
他正想着,感觉有人将他捞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看到夏树的脸近在眼前,对他说道:“你不该来。”
张春痴痴地笑着说:“我来了,再也不走了。”
夏树的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水迹,然后轻吻着他眼角下的伤痕,又对他说:“你不该来。”
张春伸手抱住夏树的脖子,他用鼻子蹭了蹭夏树的脸说:“可是我舍不得你。”
夏树温柔的揉着他的头发,如同哄孩子似的又对他说:“你不该来。”
张春终于还是怒了,他一拳打在夏树脸上,骂道:“你除了这没别的话了?还说得跟情话似的。”
“花儿?醒醒!”
张春猛地睁开眼看到夏树站在他面前,不是刘宏程的模样,也不是张宁明的模样,是曾经在地下的墓室里哄他睡觉的张尧年的模样。
“你别说话!”张春抢道,深怕夏树会再重复那句‘你不该来。’
夏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转眼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凉之中,眼到之处只有无尽干涸的土地和看起来像是没有尽头的河,漫延到无边的天际,灰暗的天空透不下来一丝光亮,如同暴雨之前沉积的乌云。但他并不觉得他现在是到了外面,也许这是一个与他所知的世界完全相悖的地方。
“这是哪儿?”张春问道。
“你的幻觉。”
张春不信地看着夏树,“你也是我的幻觉?”
“你为什么会掉进来?”夏树严肃地反问。
“一不小心就!”张春满不在乎地回答,在他掉进水里的时候他其实还是很害怕,但现在他觉得无所谓了。
夏树眉头一敛说:“我送你回去。”他说着带张春走到河水边,一艘小船靠在那里。
张春坐上去,夏树把船推进水里,然后也跳上来,点起船头的油灯,不用划桨,小船顺着河水漂流。
两人面对面坐着,张春身上还穿着那件喜服,在灯光的承托下显得格外的红艳,他盯着夏树眼都不眨一下,然后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夏树问道。
“有点不习惯你这张脸。”张春忍不住笑意,他说着靠到夏树面前,双手趴在夏树腿上,就像小时候听他讲故事一样。
夏树同样一笑说:“花了,你长大了,那时明明才这么高一点。”夏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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