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慌乱之下,将手中的信纸尽数塞进火里,竟险些伤了手。(笔者注:有些时候人的自发行为,并未经过深思,寒烟此时此举,潜意识里一方面是不肯相信事实,另一方面仍是在保护莫瑶。)
真相来得猝不及防,让她不知是喜是悲。家人尚在,固然可喜,然而,幕后这一切,又让她怎生面对。寒烟心头一片混乱,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弄巧成拙
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到头来才发现往往当初的选择反而让事态向更糟的方向发展。
很多年以后,寒烟才真正领悟到这一点……
那一年,天下终于太平,数月间,流离的百姓得以安居,疲病的民众得以修养,万众景仰的新君终于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这一切却好像与寒烟无关,一扇大门隔绝了她与外面的世界。门外,那人是英明的君主;入得门来,她仍是那个温情如水的女子。专注的眼神,拥抱的温暖,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获悉了真相,就再也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无法放任自己沉溺其中了吧……一次次的挣扎,寒烟终于推开了那扇禁锢她许久的门。
后来的故事,谈不上顺理成章,更谈不上传奇。无非是一个孤女踏上了漫漫的寻亲之路,经历了一些坎坷,遇到了命定的男子……最后,找到了爹娘。
新婚之夜,掀起的盖头,寒烟终于相信,所谓“命定”,自己终是像那些女子一般,嫁一个男人,过平常的日子,或者还会有孩子。
不是认命,只是,那个女子,已是再也触不到的所在了。
————————————寒烟视角,原谅我第三人称实在写不下去了——————————
洞房花烛,我独坐在床边,等待那个被称作是我相公的人。原该是新郎掀起的喜帕,早被我扔在一边,若是娘亲此时进来,责骂是免不了的吧。或者我的确是有史以来最没有自觉的新娘,那又怎样,我终是成了某个人的新娘。
跳动的烛火到得眼底早已晕成一片昏黄,那时多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夏季,我睁开眼,便看到你,看到夙命。你必是误入尘世的谪仙,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那般轻巧,不可思议。我短暂的生命里,从未遇见过如此醉人的风景,或者,早在那时,我的心已叛离了自己。
又是多久以前,同样的夏季,无力背负真相的我,做了自以为最好的决定,毅然离开了你,却忘了在临走之前,取回自己的心,永远把它留在了你身边……
房门被推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对方一张一合的嘴,欣喜地表情。陌生的气息包围了我,我突然想起,那年,必州城南庙里,叫着你名字的落魄男子,这么久,我终于读懂了他眼里的每个字。
再见,再也无从相见,我给不了你幸福,从今后,甚至连默默守护也做不到,所以,求你,求你幸福……
我突然觉得自己傻透了,被欺骗了如何,被算计了又如何,这些本就是意料之内的事啊!!到头来,我只惩罚了自己而已。
身边的男子,不辞辛苦的擦着我留不完的泪,“寒烟,没事了,别哭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炎热的夏季,我却冷到了极点。
“寒烟,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多年前,那个温婉的女子也曾拥我入怀,这样温柔的诉说着,用她美丽的,颤抖的声音。
天意弄人
入口淡淡的苦涩,待咽下了,却在唇齿间留下香甜,今年的春尖,你喝到了吗?那样嗜茶的你想必爱极了这味道。刚刚过去的冬天竟似比往年冷得多,孩子般的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从前总喜欢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然而每晚回来,都发现坐在暖暖屋子里的你小手冰凉冰凉的,冻得通红的脸不顾主人的不情愿,执意告诉我你又在外面等了多久,还未平稳下的喘息声也默默倾诉着在听到我的脚步声后,你又怎样匆匆地跑回来,我的傻孩子……
微微颤抖的肩膀昭示着你的不安,宝贝,我只能收紧双臂,让你靠紧我同样颤抖着的心。怀抱着你,却没有勇气给你任何承诺,我,是如此懦弱不堪的人。
不知谁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想念,已贵为一国之君的莫瑶在来人眼中便已是冷静沉稳,浑然不见方才的小女儿情态,她却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一声,何苦来的。
“听说南方一些集市上流传着什么小册子,似乎是为载魂鸣不平呢。不知费先生可有耳闻?”
“回陛下,不过是民间一些闲人写得故事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上位者却未有一点回应。费典忍不住抬头确认,立即发现自己笼罩在她似笑非笑的视线里,无可逃避。
被这样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盯着,这种煎熬恐怕与凌迟相比都所差无几。费典只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才终于又开了口。
“费先生,载魂一事你我心照不宣,如今虽然时过境迁,知情者也不过你我。然而毕竟人言可畏,若翻起旧事来只怕也难免掀起风波。”
这句话摆明竟是在怀疑自己,费典却也不多做解释,只问了句“陛下可是有何事忧心吗?”心里明白这位帝王并非分不清是非,如此发难,必有其原因。
“陆寒烟的下落费先生心中早有计较了吧,如此百般隐瞒,不禁让人怀疑你的企图呢。”
果然,费典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仍是跪下来请罪,将心中的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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