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趴在浴桶边上,眼睛闭着:“镜玲珑我又不是没见过,没兴趣。”
“真没兴趣?”
“不过就是个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心如明镜,万事知晓诶!你不好奇她怎么办到的么?”
苍雪斜了狐凌一眼,站起来一甩头发,甩了狐凌一身的水:“与其关心人家吃饭的本事,还不如去洗澡。湿漉漉的很舒服是不是?”
狐凌老实摇头。
“还不快去!”
狐凌急急忙忙就往浴桶里蹦,然后——“妈呀我忘脱衣服了!”
苍雪:“……”
简直丢人。
手忙脚乱洗完澡的狐凌擦着头发出来,看见苍雪着里衣披长袍靠在窗边,桌子上四道小菜两碗米饭还有热气腾腾的一碗汤。听见动静的的苍雪放下撑着下巴的胳膊,拿起勺子来盛了一碗汤放到对面:“赶紧趁热喝,已经入秋了,眼看着天就凉下来了。真是,一想到要过冬天就浑身都冰凉。”说完还搓了搓胳膊,赶紧又给自己盛了碗。
捧着有些烫手的汤碗,苍雪满足的呼出口气:“贼狐狸,你明天去看镜玲珑,我在客栈睡觉。然后呢,你有什么安排吗?”
狐凌夹了一筷子竹笋肉放到嘴里,想了想,摇头:“没想好。要不随便走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苍雪喝着汤点头:“唔,好……狐狸我吃到虾仁了!”
第二日,两人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到吃完早饭,都巳时了。
苍雪喝着茶:“看着日头也快到午时了,你是现在走还是等吃了午饭?”
狐凌苦笑:“刚吃完早饭啊妖雪……”
“嗯哼~”苍雪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当然是现在就走啊,要是等吃完午、不对,准确来说是晚饭,镜玲珑那个不着家的没准儿就走了!”狐凌说完急火火的出门骑马。
苍雪看着狐凌离去的背影,拿了一把剪刀,将自己长至脚踝的红发剪去了近一半,将将及腰。利索的挽了一个发髻,吃了药,出门。
就连为了避免麻烦上门特意带出来的斗笠都没有拿。
梧桐楼。
依旧是敲了三下门,依旧是昨天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开门后发现时昨天来过的,小丫头性子就活泛了些,比昨天放开的多。
“你又来找我们姑娘啊。”
“是啊,镜姑娘回来了么?”
“嗯,刚回来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呢你就过来了,你可真会掐时间。”小丫头退到屋里把门让开,让狐凌进来,“行了,往里走,屏风后面就是我们姑娘。不过她见不见你就另说了,看你运气怎么样吧,要看你合不合我们姑娘的意。”
“多谢。”
“谢我干什么呀。”小丫头大咧咧一挥手,朝里喊了一声,“姑娘,有人找!”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是玲珑怠慢了。”
一丝清冷带着仙气儿的声音就这么飘了出来,飘到狐凌的耳朵里。
“姑娘谬赞,狐某可不敢当。这贵客二字,姑娘还是拿来送给别人的好。”
“哦?你这天下第一都不敢当,还有谁敢啊?”
狐凌被镜玲珑一句话噎住,也只能笑笑。
屏风后的一抹剪影看的不甚清楚,狐凌站在屏风前行礼,也不管人镜玲珑看不看得见:“听说镜姑娘与傲绝宫主苍雪有几分交情,不知道凭着这份交情,在下可不可以进去说话?”
镜玲珑“砰”的一声,将茶盏放到桌上,听着音儿似乎是有些生气。
“交情?我与傲绝宫主的交情凭什么要成为你的倚仗?”
“就凭苍雪是我的人。”
镜玲珑低笑出声:“你说什么?”
“我说,苍雪是我的人。”
“哈哈哈哈哈!我说神偷大人,究竟是谁给你的这份底气,让你敢说这句话?!天下第一宫的宫主,委身于一个神偷,或者说委身于江湖人所不齿的皇族,而且两人还都是女子,这笑话开大了吧!”
狐凌悠悠然道:“镜姑娘号称‘万事知晓’,应该不会不知道才对。姑娘这么说,在我面前一副不相信此事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屏风后的人瞬间沉默,许久——“你进来吧。”
狐凌嘴角勾起一抹笑,走了进去。
屏风后面,镜玲珑一身浅绿衣裳,长发及腰。双眸细长嘴唇极薄,生就一副薄情样貌。
狐凌抱拳:“镜姑娘,刚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镜玲珑话里话外透着股怪音儿:“我哪儿敢啊,不然苍雪那厮不得削了我。”
“镜姑娘与苍雪是怎么认识的?”
“简单,从我这里得消息,她傲绝宫出的钱最多,久而久之就认识了。”
“没想到镜姑娘是个俗人。”
“好说,没有这些俗物谁也活不下去,我又何必装什么不食人间烟火而的主儿,没得给自己找罪受。”
狐凌一瞬间有种梦想破灭的感觉。
“镜姑娘,以后我们应该有机会合作的。傲绝宫仇人多事情多,还要多仰仗姑娘照顾。”
“有钱好说。”
狐凌嘴角抽了抽——这镜玲珑还真实在。
送走了狐凌,镜玲珑回到屋里换了衣服。
小丫头看见了,睁大眼睛:“姑娘你又要出去啊?”
“嗯。”
“这回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好跟人说。”
镜玲珑换衣服的手就是一顿:“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文了= =
☆、玉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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