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收起了身上的冷意,只是嘴角轻抿仍然不悦。“父皇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是否为儿臣解惑?”
“当年朕问你,二者取其一,你选了林海,若是朕今日再问一次,江山和林海两者皆给你,你可愿重新选过?”上皇没有回答,反而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司徒睿的神情顿时一变,当年他同林海正是浓情蜜意之际,他的父皇就给了他这么一个选择,权力与爱人两者择一,当时他真的犹豫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有了后来的纷纷扰扰,相隔千里。
只是在林海离京,他执意出征之时他就回答了那个问题,没有林海,他要天下做什么。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的父皇再一次将问题摆到了他面前,这一次却是退了一步,可惜他对这一切已然没了兴趣,江山如何,至尊之位如何,也许得到的那一日就是他失去林海之时,身在其位就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他只知道他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林海。
“多谢父皇的美意,可惜儿臣能力有限,难当此大任。”司徒睿淡淡的道,好似他拒绝的不是那天下,而只是一件平常的封赏。
上皇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想从中看出些许的不甘,犹豫,可惜司徒睿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没有一丝动摇。
到后来终于死心了,垂下眼帘掩住其中的落寞“也罢,你回吧!”
司徒睿一头雾水的被戴权送了出去,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不爽,只能愤愤不满的离去。
只是才走不远却被戴权叫住了,“王爷稍等一会,陛下有话留给殿下。”
戴权小跑着靠近,喘着气道。
“什么话?”司徒睿不满的拧眉道,父皇又出什么幺蛾子。
戴权赔笑着近前,双眼目视左右后才道:“陛下让您有空去趟北府司,自有收获。”
北府司,关北府司什么事,司徒睿正要开口忽然想起什么蓦得停住了。
戴权见司徒睿似有所感也不多言,只是行了个礼就匆忙回去了。
司徒睿回转过来一刻不停留的出了宫,把之前打算去皇帝那的计划扔到了一旁,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北府司在朝中一贯神秘,朝臣们多不愿提起更不要说前来,就算是皇室宗亲也是避而远之,但是这一切在司徒睿面前却不是个事,如今的北府司可不是原来的北府司,这位虽然也只是王爷,但是他们北府司干什么的,对朝中的情况比其他人可清楚的多,天下三分,这位可是实权王爷,不要说他只是要看卷宗,就算是带兵把北府司拆了他们也是有冤无处诉。
好在司徒睿也不是那等蛮不讲理之人,只是要求查阅北府司的一些陈年档案,北府司的统领在之前就得了旨意,见此也只是客气的给他安排了个房间,让他好生的看看。
司徒睿对着翻查资料没兴趣,直接让人送来了义忠亲王出事前后两年的档案,和与之相关的档案。饶是如此也是厚厚的一大堆。
因为事关重大,不能假他人之手,司徒睿只能苦笑着自己动手,好在他没忘了派人给林海送话,不然他那么久不回去,林海该担心了。
不过他没说自己做什么,只言有事会晚点回去。
阴暗的烛光下抬起眼瞧着眼前还有厚厚一层的档案,司徒睿的脸色难得十分的冷峻,这么个时候本该和如海两个含情脉脉的,今日个却要陪着这些个鬼东西,怎么能有好心情。
恨恨的将手头的东西重重的一扔,抹了把脸平静了会,复又将其捡起,老老实实的看了起来,只是仔细盯着眼前的一夜,司徒睿眼中一亮,上书:乾元十八年吏部尚书沈曦通敌叛国,当诛九族,因兹事体大,特命赐死,满门抄斩。
乾元十八年这是义忠皇兄出事的前一年,而这个沈曦正是当时义忠皇兄的心腹,那么沈曦到底有没有叛国,如果有,那么义忠皇兄是最有应得,还是说受人蒙蔽,蒙蔽他的人又是谁?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司徒睿无奈的将手头的档案扔下,原以为能够找答案,没想到又让自己父皇给耍了。
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这次的事情和当年的何其相似,同样是通敌,也许找出当初沈曦幕后真正的人就能知道是谁再意图旧事重演了。这般想着司徒睿拿起手上的档案往袖子里一塞,施施然的准备回府了。
司徒睿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未免吵醒林海,他在自己院子里洗漱好了才回的这边。
这般小心到底还是在进门的时候见到了本该熟睡的人,林海背靠着软枕头正在看书,见他这般模样也只是抬头望了眼“回来了?”
司徒睿见此有些神情一晒,转瞬又恢复了只含笑上前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灯光这么暗还看什么书,仔细明儿个眼睛疼。”
林海放下手上的书淡然道:“也只是随意的翻了翻没真的看,你正经的换了单衣还不快上来,才真的着凉。”说着拉他上了床铺,好在司徒睿是练武之人,血气较常人旺些,摸摸倒是不觉的凉。
司徒睿仍由林海在自己身上试了试温度,嘴角只是扬起柔软的笑意,待他满意了才搂着林海的肩膀道:“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左右不过是那些个事情,你若觉得重要自然会提,何须我再问。”林海推了推他见推不动也就由着他,只是有些困倦的回道。
等了这么晚他是真的累了,没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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