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明阁与天璧山庄所有武林人士动手,他便能得渔翁之利,待那些人死在天璧山庄,消息传向中原后,中原武林各派便会将矛头指向清明阁,而后待清明阁元气大伤,他便能找机会除掉我。但他没料到,你的挺身而出坏了他全盘计划。
记不记得天痴差点掐死你的那时有人以石头扔中天痴手腕穴道救了你?那是他第一次出现,我却大意将那当成是你姐姐出的手。
他那个人,城府极深,极有耐心,等到我和你回到清明阁,他又开始第二次计划。青青,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他用青青激你,让你知道我们是父子关系,而后你跑了出去,被他带走。随后你,成了他第二个下手的对象。」
小阙感觉自己仿佛陷在谜里雾里,明明听得见柳长月所说的每一句话,但却又没办法理解。
柳长月顿了一下,才说:「你不是一直不明白自己在密室时为何会举匕首杀我?」
小阙看着柳长月。
柳长月叹了一口气:「他在你身上也下了无色无味的傀儡香,就在你发现我与你真实身分,跑出清明阁的那天晚上。」
小阙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柳长月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不会想要我的命,所以被你一刀差点断了性命之后,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你演戏,让你以为我不信任你。之后我又佯装重伤昏迷,让天痴把你带到刑堂,九龙刀一往下斩,便将他引了出来。但这件事太过重要,除了天痴以外,我没让任何人知晓,是以之后,才会演变成今日这样。」
小阙喃喃地道:「霆叔从小疼我……你们要我的命,他不得不出现……」小阙的脚有些软,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来来去去,自己还是被利用的那个人。所有人都说自己是真心疼他的,可在紧要关头,谁也不会去记曾经对他说过什么,曾经他为他们掏心掏肺。
慢慢地,小阙的心冷了、寒了。
誓言不誓言都是柳长月随口说说的话,真的其实是假的,假的则是更假的。
不值得信、这人不值得信了……
柳长月见着小阙的神情,知道这些话肯定狠狠伤了小阙的心,但他说:「如果不孤注一掷,把幕后黑手诱出来,那别说日后,我们连眼前的日子都无法安生。」
柳长月加快了说话的速度,道:「我没料到青青会恣意行事,对你下重手。再者当日我一醒就去铁牢探你,但那时是凭着不死药吊着我一口气罢,我连你的脸都看不清楚,出门后就昏了。后来青青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墨虹御下不严,也受了责罚。
这些日子以来我不停寻你、大江南北派人四处的找,整个人坐立不安,就怕你出了什么事。幸好边城探子从你脖子上的铁葫芦确认了你的身分,我三天三夜快马加鞭,这才赶到此处。」
「小阙,」柳长月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应该,我不应该让你受那些罪,我不应该让你以为我不信任你。你是我最贴心的孩子,也是我的一切。
你得回到我身边,我不会碰你,不会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苦,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疼。你或许不知道,每当你疼,我比你更疼;每当你苦,我比你更苦。你……和我回去,我们就像之前一样过日子。你想叫我爹也可以,我不阻止你,从今尔后你想如何便如何,我发誓再也不逼你、再也不骗你……」
小阙在柳长月想踏步向前时,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说了那么多,相信我会信你,可是,你高估我了……」
柳长月有些不详之感。
小阙低头说道:「你看过透明的薄胚吗?像浮华宫顶上一眼望出就能见着星星的那种。」他慢慢说道:「小时候娘给了我一个,让我放金弹丸用的。后来我有一次端着它跑,一不小心摔了跤,把它给打破了。我揪着让娘再给我一个,娘却说,这薄胚世间只有一个,而且做的那个老师父也死了。
我不信我喜欢的东西碎了就回不来,于是就用黏的,慢慢地再把那碗黏回去。但是,当我黏好之后,发觉它不完整了,有些碎片我没找着,不见了,而且黏起来的碗始终有着被我摔碎时留下的痕迹,蜿蜿蜒蜒地布满整个碗,再也回不去以前那个样子。」
小阙一直没有抬头,他怕柳长月了,所以不愿见柳长月的脸。
小阙声音悲伤地说:「我有好几次,把自己的心放到你手里,就像那透明的薄胚碗一样。每每你都说你会好好捧着,可是转眼,你却一次一次的摔,摔得好些碎片都掉了,摔得我几乎黏不起来。直到后来,我终于把我的心拿回来,可是放在阳光下看我才发觉……原来我的心被摔碎了那么多次,就算硬把它黏起来,也已是东缺一角,西缺一块,千疮百孔了……」
小阙皱了皱眉头,哽咽了一下,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现在我过得很好,衙门里的人都很照顾我。不用担心谁欺骗我,不用担心谁让我作诱饵,不去想看不见你会伤心,不去想你是真心爱着我,还是只是利用我。我说过,我很笨,所以就别用你的花花肠子来绕了,因为绕来绕去,被打成死结的也只会是我而已……」
「说来说去,你竟是不信任我?」柳长月的声音明显高了起来。
小阙说:「不是,我曾经很信任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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