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顺手买的,我本来也有一件,不过这么些年来住的地方换了不少,许多东西便也找不着了。
他还拎了个箱子进门,关门换鞋的时候说带了不少特产回来。
我想肯定不是带来给我吃的,我对所有标上特产标记的东西都深恶痛绝,它们就像是所有地方车站附近的特产超市,宣扬着你走了你要带点关于你在这个城市的记忆离开。
但是这个打下特产烙印的记忆分明又十分劣质,它把你鲜活的记忆弄的又失真又失色。
宁聪打下他的行李箱,蹲在地上收拾自己带着的东西,嘴里吐槽:“几天不见小阳是不是都不认识我了。”
小阳这个名字从宁聪嘴里吐出来对我来说总有些违和感,我换了个电视台,里面播放着历年春晚精华小品混剪,告诉他:“你指望一只猫能你多久?”
宁聪把他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地上:“我待会儿去给楼上楼下送点特产。”
我便跟他一一数来即使是他不在的这短时间内,我的生活也没怎么停歇过:“隔壁阿姨大年三十让我去她家吃年夜饭被我拒绝了。”
宁聪哦了一声,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了点东西放在他一堆堆分好了的特产里面:“我正好给他孙女带了些糖。”
我说大年初一我就被楼上楼下来拜年的人给吵醒了。
宁聪应了一声。
我继续道:“还有你那几个牌友前几天晚上来这里说是给你拜年来着,约你有空打麻将。”
宁聪笑了声:“哎,回头拿几包烟给他们抽抽。”
我想,社交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确实是压力颇大,我总觉得这形形色色的人在简单的交流间,其实每个人脸上都带上了副假面。
例如那些来给我拜年的人,他们给我发烟说小何啊新年好呀,恭喜发财。
我得回上一句同好同好啊。
然而对于他们好不好这件事情我其实根本不在乎,我对陌生的关心总时常保持着尴尬。
我不喜欢打扰别人,当然也迫切地希望着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我喜欢冷漠而饱含距离感的任何浅淡的关系。
偏偏宁聪跟我相反,他好像对于这种群体的社交十分热衷,每一个朋友都是真朋友、每一个朋友都掏心掏肺真心对待。
而我大学读了七年算来算去也只有萧则一个朋友而已。
但是我们现在也长时间未联系过了,我连基本的过年过节短信都懒的给他发。
宁聪回到家里坐也没坐一下,就忙不停地去维系他的邻里关系去了。
小阳像是睡醒过来,它抱着我的手想也没想的就拿它新长出来的牙对着我的手便是一咬。
小奶猫很烦,它完全没轻没重,抓着人的手便当成玩具开始磨牙,就连睡着的时候它一时兴起也会凑到你身边把你给咬醒。
这只猫就像宁聪一样,有时让人爱的心痒痒有时让人恨的牙痒痒。
我开始考虑跟宁聪商量着干脆叫这只猫宁聪吧或者小聪?
等宁聪热情洋溢地再次进家门的时候他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他维系邻里关系的任务,甚至还抱回了不少吃的东西。
他把自己抱了满怀的东西撒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伸手把趴在我身边睡觉的小阳抱了起来,小猫跟大概是真的忘记了这个把它从垃圾桶捡出来的救命恩人,它连挠带踹地从宁聪怀里逃掉了。
宁聪盯着猫撒腿跑回房间的屁股啧了啧嘴:“才几天没见啊,连救命恩人都忘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也叹:“大概对于猫来说生命是谁给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养活了它。”
宁聪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装模作样地叹出了口气:“小芒啊。”他说着脑袋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只觉肩膀一沉,看了眼他的脑袋顶:“怎么?”
宁聪抬起头,半眯着眼睛,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端详什么东西似地看我,隔了一会儿,我竟然听到他吐字清晰地说出一句:“来亲下。”
我看着他,保持怀疑:“你疯了?”
宁聪摇头好似十分无奈的样子:“你也太不可爱了,小芒。”
然后我就贴上了的唇,轻轻地咬了一下告诉他:“你可爱就好了。”
宁聪松了我就开始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话,等他笑声好不容易停下来,伸手掐了下我的脸,然后问我:“你前段时间跟我说这附近那个有名的寺庙?”
我问:“怎么?”
宁聪说:“明天上山拜拜菩萨。”
宁聪无缘无故回来说要拜菩萨,这不由得让我怀疑起来:“怎么,宁明快死了?”
宁聪伸手给了我脑袋一下:“好着呢!”
那我实在想不到宁聪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去寺庙了,随后就听到宁聪说:“你不是说你在那里拜过吗,我去看看。”
这种事情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连宁聪有事没事让我去爬山这种事情都从未以正常的态度拒绝过,更何况这件事,我便点头应了声。
宁聪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电视里小品生搬硬套着一些网络上已经过时了的段子,宁聪嘟囔着:“累死了,我洗完澡就去睡了啊,你也早点休息。”
我说好。
宁聪又嘟囔起了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情。
大概是什么看我十几天没见是不是没有克制饮食啊、明天早上早点起床、隔壁阿姨家孙女今天去看好像有些生病了、楼上相亲的那位女士好像已经开始谈起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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