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珏几日未露面,据前辈所说,他拿走了秋神草,那么秋神草为什么又在欧阳丹儿手中?如果他要害花满楼,为何不一开始等花满楼中毒之后就毁了秋神草?”
“若不是他,那还有谁呢?”陆小凤喃喃自语道,陷入了沉思中。
“你先不要着急秋神草了,这第一次解毒之后,如若不能在三十六个时辰内找到心上人之血来解第二次毒,还是一样会出事的。”
“我还有多长时间?”
“二十八个时辰。”
女人始终是个麻烦,聪明的女人是个麻烦,愚蠢的女人则是个□□烦。
陆小凤不知又去往何处。
欧阳丹儿进了屋。
她今天穿的有些少,全身上下只有一层轻薄的纱罗披着,白晃晃的身子在空气里露着,连胸口的痣都清晰可见。
好在花满楼看不见,就用不着再瞎一次眼睛。
她似乎是喝了点酒,走起路来揺风摆柳,直直的朝花满楼走过去。
“花公子,”她嘟囔了一声,就整个人要挂到花满楼的身上来。
男人若是懂得拒绝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必定是个君子;若是以为来者不拒才是善良,那必定是个混球。
“欧阳姑娘请坐。”花满楼挪过旁边的椅子,把欧阳丹儿从一旁拽过来,让她坐下了。
但她却又不仅仅像是喝了酒。整个人像一滩烂泥粘在桌上,脸上浮起两朵红霞,□□拂面,眼神里是濛濛的一层水雾,口齿不清地对花满楼道:“公子,你过来呀,我好热……”
花满楼虽是没经历过这场面,但他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欧阳丹儿今天似乎十分不对劲了。
欧阳丹儿突然又自己靠了过来,一下子挽住了花满楼的胳膊,软绵绵地笑成一朵妩媚的花,脸贴上来,下一秒手就要伸向花满楼的领口!
“姑娘请自重!”花满楼一个回身,欧阳丹儿险些跌倒在地,花满楼只得用一只手扶住她。
欧阳丹儿却什么也听不到一样,依然是笑嘻嘻地道:“花公子,你怎么抓着我不放呀,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花公子,松开她吧。”不断肠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道。
“她应是服了乱性之药,神志不清,心中只有男女之事,若要救她,须得……”
“我来救。” 花满楼和不断肠都吃了一惊,这是陆小凤!
陆小凤像是没有看到花满楼和不断肠一样,走过去,把欧阳丹儿带走了。
他往外走去,脚每轻轻与地毯摩擦一回,花满楼觉得自己的心口就被刀划开一个口子。
可这疼痛都来的力不从心。
陆小凤不救她谁救呢,怎么看,陆小凤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满楼身中剧毒且不懂□□,不断肠是江湖前辈,剩下都是饕餮楼的下人,除了陆小凤,似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适合的人来。
花满楼的毒又开始发作,血脉膨胀,犹如滔天巨浪,气血翻涌不息,像是要把人生生撕碎。
“花满楼,我回来啦。”陆小凤的声音落地,像是一汪清泉在百花楼流淌。
“这么快?”花满楼边给他拿茶水边道。
“这不是惦记百花楼的花花草草嘛。”陆小凤道。
“陆兄倒有这闲情,惦记的竟不是哪位姑娘。”
“花满楼,你这样说,我可就要把这月脂花的种子拿去送姑娘了。”陆小凤像是只骄傲的小孔雀,得意地甩出了杀手锏。
花满楼却不买他的账,笑着道:“你确定你送姑娘花籽,不会立刻被扫地出门?”
“算你赢!”陆小凤撇嘴道,手却从怀里掏出来一枚还温热着的花籽,放在花满楼的手心里。
柔软的月光洒满大地,也落在了花满楼的肩头,陆小凤静静地望着他。
“你听,它在喝月光!”花满楼声音压得很低,满满的喜悦感充盈其中。
“嗯?我怎么没听到?”
“那是因为你在想别的事。”
“你知道我想得是什么吗?”
“嘘!”花满楼的手指放在了陆小凤的唇上,“你听!”
月光下,花满楼精心侍弄了两个多月的月脂花,饱满的花苞儿宛若一双迷蒙的大眼睛轻轻张开,馥郁的香气像是一束透亮的日光,把心轻轻地托起来,润泽的花蕊也舒展着身子,尽情地享受着月光盛宴。
忽然一阵黑风,眼前的一切消失无影,记忆断线了。
只能清晰感受到浑身的疼痛如裹着荨麻的毒蛇上下游走,痛不欲生。
花满楼勉强站起身,取出了琴来。
把七弦琴放在膝上,琴弦根根紧绷,像是有什么心事要把身体撑破了。
手放上去,袅袅之音升起,清澈明透,湲湲若流水。
倏地,指法变幻。忽如一夜北风来,黑云压城城也摧!冰霜卷地百草衰,六月飞霜雪如血!千山崩塌百仞裂,洪浪滔天吞池城!
他的手在琴上奔走如闪电,穿梭如时光,根根弦鸣声万千,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簌簌滚落。
但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手在琴上翻飞,十指不知命地在七弦上跳跃,奔腾,一次比一次迅猛,一次胜一次汹涌。
把寒铁都撕碎,把冰山都咽下,把心脏都震裂。
这是花满楼的琴上从不曾有的音调。
他只是沉静地坐着,像是沉浸在琴声里,又似乎早已不知琴声为何。
周遭的一切像是都不复存在。
手指还是那么漂亮而灵活,却渗出血来。
温热的血从指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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