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后的时日,少年郎每夜都来,倒也不是来与他专做那事,就是来同他说说话,贺大侠几次三番问他姓名,均是不答,少年郎好似还记得那日贺大侠生气一事,每回来,都带着山下城中的小吃食儿,糖葫芦儿、糖糕什幺的,总归是甜甜的物件,贺大侠不要,知道他拿自己当姑娘家在哄呢,少年郎就含着巴巴来亲他,道是银子买来的,心疼,到后来,贺大侠就乖乖接过了,甜滋滋的东西,吃了心里终究是舒坦,贺大侠甚至有些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去瞧少年郎手中带的什幺,小几次被抓住了,羞得不行。
少年郎会哄人,许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亦或是从前在青楼里学来的,贺大侠从前只知哄人是给人买些簪子手镯什幺的,从不知哄人也是有这般诸多法子,少年郎可比贺大侠想的热烈缠人多了,又亲人又缠人,生的貌美年岁又小,甜言蜜语把人哄上了床可劲折腾不说,还逼着说了许多羞人的话,贺大侠从前有芸儿时,端的是夫妻间的相敬如宾,两人面皮皆薄,床笫之事都是灭了烛胡乱完事,贺大侠几次三番被少年郎逼红了眼睛,软腔软调的说出口就掉下了眼泪,打骂皆不管用,这般年岁的少年有的是力气,往往一番折腾,第二日贺大侠的腿都是软的,偏偏少年郎下了床又温柔,捎了好几串糖葫芦来哄人,没脸没皮的将唇贴上来,混着糖葫芦的滋味酸酸甜甜的,那股子热烈又缠人的劲儿,滚滚烫烫的闯进心里头一般。
日子又过了半月,贺大侠正在房中修补摔坏的木桶,寻思着把桶补好后,挑上几担水,少年郎就来了,装作香客的模样,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便大咧咧地来寻贺大侠,见着人变戏法似的掏出油纸包着,眉眼带笑地来亲他,贺大侠正别扭着呢,这木桶便是那日弄坏的,倏地扭过头去,少年郎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灼灼地瞧贺大侠,贺大侠赶忙丢下怀中的木桶,将人揽进怀里,被少年郎揽住脖颈迅速亲了一口,正要张口生气,嘴里便塞入一,伴着少年郎的笑甜滋滋的化开,贺大侠瞬间就没了吼人的底气,僵直了身子呐呐道:“你怎幺来了?”
“早市瞧见有人卖,记着心肝儿喜欢,就捎上来给心肝儿尝尝,心肝儿可是边修这木桶,边念着我?”,少年郎伸舌去勾贺大侠唇边的糖沫,言笑晏晏。
“我才、才不喜欢,你别这般唤我,不、不好听,还不快下来······”,贺大侠被他弄的面红耳赤,小声反驳,手都不知该往哪放,少年郎是个不知羞的性子,不仅没下来,反倒在他怀里扭了起来,接二连三喂了他好几,弄得空气中都是桂花甜腻的香气才罢休,这桶到底是没补成。
两人的胡闹行径,方丈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第二日便同贺大侠说了:“皈依佛门需六根皆净,贺施主意根尚存,何不遂了心中意愿,亦算不让自身平添烦意。”,贺大侠领了方丈教诲,脸上臊的不行,虽入寺不过半年,却也得了方丈诸多点化,临行前,将水缸挑满,劈了一屋子柴。
离开的那一日,少年郎就在寺外,亦步亦趋地跟在贺大侠身后,比往日又明艳了些,一双黑眸似藏欢喜又藏少年郎独有的意气风发,剑眉依旧飞扬,飞快的啄了一口贺大侠白净的脸皮:今日我就告诉你我姓甚名谁可好?”,贺大侠不理,瓮声瓮气道了句:“没脸没皮······”
少年郎便自顾说了下去:“心肝儿可知一首李太白的诗,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少年郎走在贺大侠前头回眸,笑道:“我姓谢名唤临风,心肝儿可要记在心里头才好。”,少年郎生的俊美,他是知晓的,先前那些个藏在骨头里的热烈缠绵劲儿好似都在此时出来了,借着他的名字,肆无忌惮地在贺大侠四肢百骸中游淌,贺大侠一愣,少年郎随之也也停住了脚步,回头寻他。
贺大侠迷迷糊糊地,好像又被那人亲了一口,可贺大侠无暇顾及:这心中感受,与他三年前初见芸儿时,一般无二。、
(四)
少年郎本就是北上学艺,此番艺成自然南下回故里,江湖皆知贺大侠归了佛门,此番再次出山,贺大侠心中总觉怪异,许是这熟悉之景总是勾起他对芸儿的念想,索性南下,谢临风自然亦步亦趋地跟着,贺大侠还质问过人为何跟着自己,谁知人不过是回家罢了,指责不成,反倒被谢临风嗤笑,又寻着了由头把他压在塌上欺负。
谢临风生的貌美,眼波流转间,里头水光潋滟跟漾着星星似的,少不得些许腌臜头子戏弄打量,偏偏谢临风每回都要装作一副不会武功的模样,灼灼地瞧贺大侠的反应,犹如落入贼人之手不谙世事的待救之人,明明他的武艺较之贺大侠高出不少,每每都是贺大侠按捺不住,把短剑往人群中一丢,气呼呼地将人拉出来,板着一张脸细细瞧伤着了没有。
南下至苏州,两人逗留了久了些,此处有一寺庙,香火极旺,这是贺大侠的规矩,遇寺皆上三炷香,于寺山脚下的一处食肆吃酒,贺大侠嫌他容貌烦人,令他披上了面纱,两人默默吃酒,可这面纱到底是繁琐,谢临风喝了几杯酒后便扯下了,顿时引得不少隔桌食客的侧目,胆大者更是装模作样与贺大侠称兄道弟,眼珠子却在打量谢临风,明里暗里道他那些个狗屁的逢面便是缘,“不知这位公子与贺公子是何关系?”
贺大侠不知该如何作答,结结巴巴道:“乃、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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