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随便便的露出鲜明的男性化轮廓,随随便便的穿着神无谷人手一件的青色长衫,就让人移不开眼。
大部分对美都是敬畏的。见到朱染墨,再污浊不堪的人都会找回可贵的克制。就像忽然出现的一座绝美山峰,人只会去歌颂去欣赏。所以他注定是孤独的。而又因为自身性格的冷淡,朱染墨仿佛被供在河中沙洲里,除了乔忘紫,和其他人几乎没有交集。
不过总有人梦想着移动一座山,现在能实现这种想法的唯一方式,就是自己走过去。
“你练功的时候别这么不要命。”高成纹在朱染墨受伤的地方轻轻涂抹药膏,然后恶作剧般地吹了一口气,就见朱染墨的皮肤上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成纹抬头,和朱染墨相视一笑。
乔忘紫坐在朱染墨旁边,眯着眼睛打量高成纹,什么时候他们两个竟有了他人无法进入的默契?
乔忘紫的思维刚飘远,朱染墨忽然探过头来,乔忘紫看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永远含着水,湿润出来,就像冰山雪化。
乔忘紫把手掌贴他脸上,推远:“说吧,你憋着什么坏。”
朱染墨塞给乔忘紫一个小玩意:“昨天木师姐说捡了块样子稀奇的石头,非要送我。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
这颗心形的小石头像是个憨厚如牛的汉子,用一种热烈的委屈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乔忘紫,令他直接喷出笑声!笑了足足一分钟,乔忘紫强行敛住笑意:“姑娘的好意可以接受。”
高成纹笑问:“男人的呢?”
“如果这是男人送的,那绝对是在骂人。”
“为什么?”朱染墨疑惑。
乔忘紫搬弄是非:“怎么会有天生是心形的石头呢,还不是人磨出来的!送你心形石头,是在暗讽你矫揉造作呢。”
朱染墨低声骂了几个词,说:“我差点被骗了。”
乔忘紫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以后别人送你什么、说你什么,你都往坏了想准没错!”又举出几个例子:“比如有人送你花,那是在损你如草木无情;有人送你奇书名画,是笑你没有文化,不能书不能言;那天王师傅夸你如天上的皎月纤云,你想想,不就是在说你不接地气吗!”
朱染墨消化了一会,转头跟高成纹笑道:“我师兄又拐弯抹角地骂我。”
高成纹拿出一大包药材,摊开铺在地上,正在分分拣拣:“乔兄弟能说会道,之前讲的‘熊鼎记’就听得我神魂颠倒,那天人家问我炼了什么药,我脱口而出说是‘豹胎易筋丸’。”
他们几个都笑了。朱染墨蹲在地上帮他整理药材,挑出一支,问:“这是什么花?”
“叫洋金花,小心点,有毒。”成纹拿过来那花,放在一旁。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叫:“朱染墨,到你值更了。”
朱染墨叹了口气,高成纹手肘碰碰他,他的嘴角天生微微上翘,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真笑起来看上去更加温和:“去吧去吧,我一人弄得了。”他抓了几根薄荷递给朱染墨,“困的时候闻闻。”
朱染墨提着灯坐在荷池边的廊上,池水中隐约见到几条鲤鱼游来游去,有几只萤火虫在粉白相间的荷叶周围忽明忽暗,他的眼神随着其中一只忽上忽下、忽远忽近。它飞远了,朱染墨的视线追着,有什么东西在墙边晃了一下。
朱染墨没有提灯,而是隐住气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忽然从旁侧伸了只手,鬼一样无声息,吓得朱染墨差点喊出声。
“扶着我,别出声。”
那人的声音清朗,又带了些藏不住的傲慢,朱染墨听这蕴含着内劲的声音,郁闷地发现,现在神无谷里除了魏奉夜,又有一个武功比他强的人了。
那个人按着朱染墨的肩头,他身体好像很虚弱,朱染墨闻到他身上有股药的味道。两个人静若棉絮地绕过每处守卫,直到朱染墨帮助他翻过墙。
有些事情似乎发生了,但又难以察觉。
乔忘紫盛了两碗饭,给朱染墨一碗,朱染墨心情格外的好,笑容一直都在脸上。乔忘紫觉得这也太明显了些。
“捡到钱了?”他凑到朱染墨耳边问。
朱染墨眼睛闪着光芒,朝他点了点头。等俩人独处的时候,朱染墨给了乔忘紫一块面纱。乔忘紫不识货,讶异地问:“布?”
“这是蝉翼纱,值钱着呢。”朱染墨一脸兴奋。
“确实是薄如蝉翼,还透光呢。你从哪儿捡的?”
朱染墨把昨晚的事大概说了一遍:“那人武功不俗,内息是神无谷的心法,脸没有看清,但摸他衣服的料子并非凡品,我猜是那个不成器的少谷主。”
乔忘紫玩着那块纱,笑道:“我怎么听说少谷主是难得的少年高手,武功在神无谷里仅次于谷主,这样还不成器?”
朱染墨没再理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本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乔忘紫刚结束练武准备回去,徐晴岚拉住他说:“一块下山玩吧。”
乔忘紫谨慎地看了一眼魏奉夜,魏奉夜也正看着他们这边,说:“什么去玩?让你们下山是去给少谷主买东西,东西少了一样就等着挨鞭子吧。”
乔忘紫让徐晴岚他们等一下,想叫朱染墨一起出去。朱染墨最近除了练武就是泡在生地堂的药庐,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生地堂管事的王堂主比较磨人,乔忘紫不敢直接进去,托人叫朱染墨。朱染墨走出来,一身草药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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