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一路疾驰,隔着厚厚的挡光玻璃都能感受到外边那属于夏季独有的高温,好在车厢里冷气开得很足,一身长袖衬衫西装长裤的我才不至于热出一身汗。
安安像只餍足的小猫咪一般抱住我的手臂,小脑袋倚在我的肩膀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
“安安一天没有叔叔‘抱’,就浑身都不舒服呢”
“叔叔一定又背着安安在外面‘偷吃’了吧?”
“话说回来,是小叔叔的身体‘美味’还是安安的‘美味’?”
坐在前面的司机至始至终都不动如山的保持着平稳的驾驶,就像是没有听到安安这些令人害臊的话似的,一副刀枪不入、训练有素的专业模样。
安安看我的注意力放到了前面的司机上,冷哼一声,伸出光洁又纤细的小腿踢了一脚面前的座椅后背,没好气的迁怒道:“讨厌!下次换个司机好了。”
我还没有说教他不应该这样的无理取闹,反倒是司机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少爷,我开车,您尽管放心好了。”
安安还是颇为不满的抱怨道:“谁让你吸引了叔叔的注意力?万一我叔叔看上你这根老黄瓜了怎幺办?!”
我差点被他这一席话给呛到,我有欲求不满到随便看到一个男人就想上的地步吗?
前面那个本来一直都保持着淡定背影的司机闻言也是一抖,欲言又止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从后视镜里望了过来,在对上我的目光之后,立马避开,中气不足的答非所问道:“我、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而且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搞同性恋!”
我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这才打断他们主仆二人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再让他们这样一来二去的说下去,恐怕我的晚节都不保了。
幸好我们也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广场。
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一瞬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暑气热得满头大汗,安安拉住我的手,一边抱怨着下午燥热的天气,一边小跑着走进了几十层高的摩天大厦。
直到我们叔侄二人站在电梯里,被清清凉凉的冷气所“洗礼”后,这才像是恢复过元气一般又有了精神去思考问题。
我看着电梯里广告牌上的楼层指引介绍,不禁奇道:“华清他是在这里办公吗?”
毕竟这座设计摩登的大厦里,除了一二楼是一个汇聚了许多自助餐厅与咖啡吧的商场以外,再往上的所有楼层几乎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公司办公场所。
我想象了一下气质温润如玉的华清西装革履的来这种地方上班的样子,顿时就有些兴致盎然。
安安抬眼看到我的表情,一针见血的戳穿我道:“叔叔肯定又在想些羞羞的事情!不过叔叔要失望了,小叔叔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工作。”
我“哦”了一声,忽然抓住重点:“既然华清不在这里,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安安小鹿一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得让人快要捕捉不到的神采,却还是软言细语的对我说:“我又没有说他一定会在这里只是有可能啦!”
“什幺有可能没可能的?”
我被他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弄得愈发一头雾水了。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安安所按的楼层,他在电梯门快要打开的那一瞬间,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什幺,天真无邪的双眸里洋溢着一种洋洋得意又充满恶作剧的神采。
直到走出电梯,我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一句什幺:“说不定能捉奸在床呢”。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灰蓝色墙壁的走廊,这种朦朦胧胧又柔和的色彩不经意间营造出一种让人放松下来的氛围。
前台穿着白色制服的年轻女人看到我跟安安走出电梯,不由站起身,微笑着问道:“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我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墙上的那个高级又充斥着性冷淡风格的招牌:斯年心理诊所。
“斯年”想必就是这个诊所创立人的名字吧,倒是颇有韵味。
安安换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走到前台面前,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我家小叔叔是这里的常客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诊所里?”
前台的年轻女人迟疑的扫了一眼站在安安身后的我,这才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另一个“叔叔”,在安安让人无法招架的可怜目光下,终于还是拿出记录预约的册子翻了翻,说:“请稍等一下,今天上午的预约客人……”
安安压根不等人家为他服务,迫不及待的拉住我就轻车熟路的往走廊尽头走去,只留下一句:“没事,我知道顾医生的办公室是哪一间,我们可以自己去找!”
我不大赞同他这样鲁莽又失礼的行径,还没来得及制止他,就听见他自有定论的提醒我道:“叔叔不会真的要等那个女人去通报吧?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就算小叔叔在心理咨询室里跟那个斯文败类做着什幺少儿不宜的事情,她这一通报,反倒是提醒了他们1︴2♀3d∞i点那对狗男男!”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一边觉得从安安嘴里吐出的指责华清的“狗男男”这个字眼很难听,一边又觉得安安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毕竟,就连华清自己也亲口承认过。我的失忆确实是因心里催眠失败导致的结果。
我相信华清不会害我,但是另外一个素未谋面却与华清走得很近的心理医生呢?
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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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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