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体力未复还有些手脚酸软,见他来势汹汹不敢硬抗,便闪身避过设法游斗,谁知这一避开,江轻逐从背面迎上,将他挡在身后。秦追知道他有心回护,再要上前,江轻逐与鬼面人已过了十余招,自己丝毫没有插手的余地。
鬼面人掌风虎虎,江轻逐擅长剑法,与他对掌便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渐渐落于下风。鬼面人非但掌法高强内力更是深不可测,江轻逐躲过一掌正要回手,忽觉颈边一阵剧痛,自耳后到脖颈下被他掌缘扫到,如利刃割过般立刻鲜血淋漓。秦追看着心惊,也顾不得自己体力不支,飞身上前相助。江轻逐颈上血流不止,提掌再战,鬼面人出手如风,所到之处无不留下刀刃割开似的伤口。
江轻逐一身衣衫渐渐染红,见他一掌又向自己额上划来,连忙抬手护住,秦追见状不顾危险硬生生插上将手掌架开,鬼面人掌风一变朝他攻来,秦追闪身转向他背后,双手齐出,分拿“灵台”、“悬枢”二穴。鬼面人不疾不徐,一眨眼却已不知去了哪里。秦追一愣,背后一阵大力袭来,要想闪避已是不及,千钧一发之际,江轻逐抓住他肩膀往一旁推开,自己挺身而上,硬替他受了一掌。这一掌力大无穷,直打得他往后飞去,他松手不及,与秦追一起摔出,撞进身后小屋。人一落地,江轻逐便觉五脏六腑几欲翻转,嘴中满是血腥,挣了几下没能站起。秦追见他不惜舍命相救,那一掌打在他身上便如十掌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痛彻心扉,急忙扶住他肩膀道:“轻逐,你……你怎样了?”
江轻逐气血翻涌,睁眼瞧见鬼面人进来,怒气上冲,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推开秦追,抹了下嘴角的血,又慢慢站了起来。鬼面人瞧着他,抬起手掌要向他头顶击落,秦追伸手去挡,与他手掌相触,只觉他内力浑厚无比。他与江轻逐查访姚家命案,一路波折,遇上的都是平生未见的高手,眼下情势凶险,秦追无暇多想,右手挥掌击出。那人不知为何嗤笑一声,双掌迎上,这回掌上却没半点声音。秦追已是一流高手,深知掌法要刚猛十分容易,如此绵软无声却是极难。他眼见鬼面人招数变化,自知体力不济,内力也大打折扣,只可巧取不能硬敌,于是顺他掌力往后一退。那人再往前一掌击出,秦追仍是后退。鬼面人手掌分寸不离他左右,秦追每回都是千钧一发之际轻轻闪过。二人你来我往数回,鬼面人瞧出秦追轻功步法高明,却不以为意,仍一掌接一掌袭来。秦追不敢与他力搏,只盼躲闪之间等到他偶尔露出破绽。可鬼面人气息绵长,丝毫不觉疲累,秦追便只得苦苦支撑。
江轻逐见他险象环生,不顾重伤上前助战。秦追有他加入,压迫之感顿减,鬼面人以一敌二却不见颓势,仍旧游刃有余。江轻逐一拳直击,鬼面人飘身而避,秦追紧接第二招,配合间并无空隙,可惜那人武功之高出人意料,非但将自己要害守得严密,还有余裕攻二人之短。江轻逐胸口剧痛不住喘气,招数却丝毫不敢放缓,时刻一久气息紊乱,被鬼面人一掌击退门户大开,秦追大惊,见那人猱身追上要置江轻逐于死地,背后露出一处破绽,立刻并指如剑往他背上脊中穴点去。
他指到半途,忽然身上一紧被人抱住,转头去看却是曲依依已将脚上绳索解开,见二人与鬼面人缠斗,不顾安危扑上前来将秦追紧紧搂住。秦追被女子如此搂抱,只觉背上软绵绵的触感,曲依依双手环在他腰上,露出一段凝雪白嫩的肌肤,虽是柔弱女子的力气,却不知该如何将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推开。鬼面人听见响动,回首瞥了一眼,冷笑一声抬腿踢向他胯部。秦追正踌躇如何脱困,鬼面人一脚已到,竟不顾曲依依在他身后,将二人一同踢翻在地。曲依依弱质女流,如何经得起这一摔,更何况还加上秦追全身重量,撞在身后床沿,一声惨叫,嘴角泛血,径自昏了过去。秦追见鬼面人如此狠毒,曲依依为他冒险,他却毫不怜惜,并无半点“对她甚好”之意。
这一脚踢得极重,却将鬼面人击向江轻逐的掌势缓了一缓,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叫喊:“江兄,接剑。”江轻逐来不及去瞧,只听一阵极轻极细的啸声自说话之人那边传来,正是赤秀剑锋破空,这声音平日练剑不知听过多少次,决不会有错,当即伸手一接,将剑握在手里。
江轻逐有赤秀在手,境况大不一样,起手一剑朝鬼面人颈上刺去,那人一时不查被他接剑在手,这时见剑光闪闪直冲自己要害而来,倒也有些忌惮,飘身退去转头一望,游靖站在门外,身前擒着一名青衣少年。
游靖道:“长先生,你还不住手,外头风冷,令公子可经不起风寒。”
第三十七回
鬼面人见了那少年心神大震,江轻逐快剑逼人,将他周身罩住,不多时一剑刺中他肩头。鬼面人武功高绝,虽中一剑却避得及时,只险险划破些衣衫。游靖道:“长先生,这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是我一时手痒盗了你的青龙造化丹,如今得知令公子病重,自当另寻良药相救,何不就此化干戈为玉帛?”鬼面人边与江轻逐交手边道:“鸡鸣狗盗之辈,哪配与我谈甚么干戈玉帛,若伤我儿毫发,教你们全都陪葬。”
游靖笑道:“即便我不伤令公子分毫,先生今日怕也要我们命丧于此,与其白死一场,不如请令公子陪我们黄泉走一遭,也好多些热闹。”他话音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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