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捧红的人不少,奖杯自然也拿的够多。满满实实的橱柜里,还是安妮亲自动手,才清出一小片地方,来放置这座额外的奖杯。
“团团。”
开完会立马回来的厉铮过来了。
苏言坐在沙发里,仰头望着厉铮。
“你瘦了。”苏言道。
厉铮眼下有抹淡淡的青黑,平时处理地干干净净的胡茬也冒出了痕迹。
苏言伸出手,看懂他意思的厉铮俯下身,让他摸了摸胡子。
“扎手。”
“嗯。”厉铮一把抓住了苏言的手,指骨分明的手指握在掌心里冰凉凉的。
“这不是你的错。”厉铮拥苏言入怀,“生死无法避免,该来的还是会来。”
“是啊。”
苏言应了声,他垂下眼睛,将下巴搁在厉铮肩上,轻声道:“生死有命,避无可避。”
其实在出发去柏林之前,厉铮提醒过越肖山。
他当然不会透露苏言重生的事情,只是在阻止越肖山去柏林失败之后,话里话外提了几句“小心出行”。都是差不多环境里长大的孩子,都是个顶个的人精,厉铮突然提及出行,越肖山当即联想到了许多可能。
作为越家这一代唯一一个女孩子,越肖山从小受到的关注和教育,与越家的男孩子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掐在上届那位刚刚过世的时机点,厉铮又提到了出行安全,政度不低的越肖山不得不多想了。
所以柏林之行,明面上只有《梧桐街》的几个主创人员,私底下越肖山却带了两个保镖。
只是可惜,越肖山以为是有人想借她朝越家下手,却完全没料到这是一场天灾*双管齐下的惨剧。
重生的苏言不清楚内情,厉铮只用听个话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越肖山的车祸事件并不单纯。
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倒霉的喝了酒的德国人,计划设计的□□无缝,连越肖山的父母都险些相信车祸仅仅是酒驾的意外了。
直到他们收到一卷录音。
是在越肖山去柏林前,厉铮和她的一段对话。
厉铮:“你还是别去柏林了。”
“为什么?”录音里,越肖山问,“难道让你家苏言一个人代替剧组出席电影节?你舍得他一个人面对那样的场面?”
“得了吧,我才不信你舍得。本来你就脱不开身了,我再不去,回头圈子里的人得怎么说咱们剧组。”
录音一时没了声音,过了大约半分钟,才响起厉铮的声音:“那你小心出行,注意安全。”
红灯停止了闪烁,录音结束了。
录音的时间不长,然而短短几句话的信息量是巨大的,厉铮的每一句话,都意味着,他对越肖山的车祸是知情的。
知情,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越母想到死在异国他乡的女儿,眼泪再次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睁着通红的眼睛,望向坐在一旁的丈夫。
越父一声不吭。
过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
越肖山父亲,是越家现在的掌权人,也是厉老爷子提拔上来的,可以说,越家是厉家的忠实拥趸。
但是再忠诚的下属,也有自己的软肋。
封灵渠用一个女人,就让亲密无隙的两家产生了隔阂。
听完下属汇报,封灵渠微微勾了勾嘴角,他执起一枚白棋,落在早就设想好的位置后,朝对面的人道:“厌儿,该你了。”
封厌放下手里款式老旧的怀表,凝眉苦思。
温暖的灯光静静照着甥舅两人,以及怀表内嵌黑白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年轻男女。
至此,十六年前,a市穷途末路的黑帮,用一场蓄意谋划的连环车祸,让厉家封家结下了梁子,十六年后,封家再用一场车祸,拉开了复仇的帷幕。
13年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好像眨眼之间,就到了二月的尾巴。那日惊鸿见过面后,苏言又有近十天没见过厉铮了。惊鸿现在的事务几乎全权交给了吴痕代理,连一直由厉铮亲自带着的苏言,都被转到了吴痕手里。
“换经纪人的感觉如何?”
吴痕把热牛奶放在苏言面前,顺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苏言道了谢,一边继续翻着手里的剧本,一边耸了耸肩:“坦白来说,感觉糟糕透了。”
吴痕笑了声:“非常时期,还望多包容我这个新手经纪人。”
苏言端起牛奶喝了口,放下杯子后点了点头:“好说好说。”
吴痕笑着摇了摇头,见苏言对其中两个剧本有些犹疑不决,主动开口道:“《父亲》与《寻芳传》无疑都是好剧本,两个都是人物传记,不同的是《寻芳传》讲的是我国已逝戏剧大师觅寻芳,《父亲》说的却是□□十年的一个农民。”
“我个人比较偏向后者,《寻芳传》里面所涉及到的戏曲,以及大师和同门师兄之间那段让人唏嘘不已的往事,都和你之前接拍过的电影——《双生花》和《梧桐街》的人设重了。拍电影,戏路广些好,别局限在一小团地方上。”
“不过《父亲》的难度可能要更高一些,正常人饰演聋哑人,挑战度不小,你好好考虑一下。”
苏言摩挲着剧本的纸页,没说话。
吴痕的话不无道理,做演员的,不能给观众留下一个固定形象,他必须是多变的,是演什么像什么的。戏路狭窄,只会演一种角色的演员,多数走不长远。
这些道理苏言一清二楚,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寻芳大师算是他的戏剧启蒙老师。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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