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芙蓉道:“你自然是不知道。”又对冰释道:“那么你呢?
”冰释倒没有安朋那般惶恐,冷冷道:“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分别呢?自是情是人的福,也是害人物!”他自从得知许多事情的真相以后,对丁芙蓉的看法与态度一落千丈了!
丁芙蓉又叹气,“唉!我也是不知道。”遂站起身来,丢下一包银子,道:“骆公子既然有合葬父母的意思,符七龄也就是多余的鬼魂了!他的抱憾也是咎由自取,还是葬在别处吧!”
此言既出,冰释大惊,脸都变了色。一下子也跪了下来,叫道:“丁叔叔,你--”
冰释听得丁芙蓉改口叫自己为“骆公子 ”,心知一切都是了断的时候了。这个了断又是怎样的他尚且不知,虽然他知道这个了断迟早要来,只是未料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而它来的时候,自己竟然又是如此失落与心痛。他道:“丁叔叔,你不要我了么?”说着,泪水如珠,颗颗滑落!
丁芙蓉扶起冰释,道:“骆公子何必行此大礼呢?你我缘份一场,我已经觉得三生有幸了。当初蒙令尊阴德庇佑,让我一个苦命的小子风光了数十年,心中已是感激不尽了。而今我已经完成他的遗愿,也应该落得个轻松从容了。你说是吗?”冰释不敢回答,只是流泪。
丁芙蓉回身又对安朋道:“安公子年少有为,柳府今后由你执掌也算是幸事。只是你切不可迷情错意,当心符七龄的惨剧重演啊!”
听了此话,安朋明白自己和冰释的私情已经被丁芙蓉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又听他说府上的一切将由自己执掌,知道他必定是有所不寻常的举措,刚问道:“大总管,你……”
却被丁芙蓉打断,一边往外走去,一边道:“从此以后,省城里面不会再有丁大总管这号人物了,也不会再有丁芙蓉了!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归宿,真是痛快!”
安朋急道:“你难道是去找王妃不成?”
丁芙蓉健步如飞,道:“那又何尝不可呢?哈哈……”一路狂笑,身影跃过树丛,消失在夕阳的光幕中。
冰释道:“不知怎的,我心中总有不详的预料,很是不安。”
安朋道:“我也是。”
两个人便不再说话了。快速地葬了符七龄,准备回府去,同时带着五伯有叶秋霜。
五伯久经风雨,自是听懂丁芙蓉等二人的对话,心中味道复杂,难以言述,叶秋霜年少,一双清亮的眼睛只是扑扇扑扇地望向冰释。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丁芙蓉已经收拾好了随身的衣物,又在西厢房上香完毕,径直出了府来。他未走正门,图的是个行走方便。他的心只被一个想法占据,那就是立即带着翁绮虹走,离开这里,其余的事情全然不顾了。依照他来说,能够做到如此洒脱是经历了很难的思索的,所以一旦做出了决定,便不可动摇了。
他刚备好马车,将随身的物品丢上车,正准备驾车而去,却见后门“吱呀”地被推开,闪出两条身影来,“扑通”一下跪在他的脚下,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腿,嘴里叫:“大总管,你不要走!要走也不要丢下我们!”
丁芙蓉借着月光一看,认出是自己的两个奴婢红豆和兰草。叫道:“你们两个想做什么?!
”伸手拉她们,她们不起身,只叫:“大总管还是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奴婢!伺候你一辈子!如果主子不要我们了,我们就去死!”
丁芙蓉无奈,见天色已晚,便将二人抱起推入车棚中。勒缰挽马,匆匆奔嗣王府而去。他费尽心计和口舌才劝动翁绮虹和自己私奔的,绝不允许时间耽搁而贻误。
马车远远地将柳府抛在脑后,这瞬间,平素多愁善感的丁芙蓉竟然无所触动,他只是被心中的急切所驱使,恨不得马生八蹄,路变半程。
嗣王府附近,丁芙蓉只身下车,嘱咐两个婢女看好马车不要声张,自己施展轻功飞身进了王府。
丁芙蓉轻车熟路地绕过了大树假山,在王妃的寝室院子里落了脚。他只见王妃卧室内并没有按照约定点燃红烛,心中觉得有些诧异。
暗忖:难道是绮虹变了主意不成?
他翻过倚栏,贴近纸窗,轻扣窗扉,低唤:“绮虹!绮虹。我来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动静。他侧耳倾听,仍然没有声息。一颗心顿时被提起。他伸手推窗,再叫:“绮虹!”
“小心啊!”一声疾呼,悲悲切切!
但是为时已晚。丁芙蓉未及反应,头顶上已落下一张黑色丝网,都是由精钢铸丝拧入油绳织成的,将他从头到脚罩住。左右又涌出七八个骁勇的武士,手中寒光闪闪,俱是锐利的匕首!丁芙蓉奋力一挣,武士们将网收紧,冰凉的刀尖抵在他全身各大要穴上。
室内各盏宫灯同时被点亮,顿时各个角落都亮如白昼。武士们按倒丁芙蓉,又用牛筋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才收了网,将他丢在地上。丁芙蓉勉强抬头,见自己面前的一把太师椅上,端坐着小王爷朱琪。
小王爷朱琪的身边是几个素衣武士,挟持着同样被五花大绑的王妃翁绮虹,她的发髻散乱,满面泪痕,叫道:“义兄……”
完了!丁芙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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