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妖界,几日后。
贪极败了。几日前有探子报说敌军将领间产生不和,军心不稳。贪极于是决定出战。为防敌军设置陷阱,贪极很谨慎地留了后招,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敌军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军师,献上了诱敌深入的计策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断了他的后路,拆了他的后招。
贪极被困之时,那人以银色面具遮面,冲入战场与他缠斗,贪极当时已负伤在身,力战不敌,被擒。
此时,贪极正坐在一个房间的桌前,手中转着一只杯子。他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抓他却不杀他,把他好好地安置在这里。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想招降他,但是对方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贪极没有觅死觅活,他的人马不是主力军,输了一场并没有影响整个大局的走势,他相信天界会赢,但这次,他遇到的敌人,那个不知什么来头的男人,实在在强了,只交手过一次他就发觉了两人的差距,可是,贪极毕竟年轻,不肯服输。想起那人还生擒了他,他就来气。
“砰”的一声,杯子在掌中被震碎。贪极略略侧头,眸光一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个人走进来,依旧戴着面具,以揶揄的语气说:“哟,火气可真大啊,这周围都被我下了结界,你跑不出去的。”
“有本事重新比过,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贪极怒道。
“你赢不了我,而且,我也没说我是英雄好汉。”那人不以为意。
“少废话!这里已经不是妖界了吧,你抓我,究竟想干什么?”经历战火的洗练,贪极已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了,不会这样容易被激怒。
“为了……”那人忽然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贪极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他极力平复下心情,沉声说,“那不可能。”
那人摇摇头,轻笑道:“我手里捏着正在妖奋战的所有天兵的命,你说呢?”他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你,实话说,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你很有天分。”
贪极黑下脸:“做梦吧。”
那人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叹道:“还真是可惜了。”
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贪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果然是劝降么?可这个人刚才说的话……
贪极被擒,不明去向的消息传入天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作为东帝推荐的人,贪极的生死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他的曾爷爷也不止一次上书玉皇请求寻找他,并查明抓走他的人是什么身份,可是,贪极却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音信全无。
月老庙中,月满在窗前呆呆坐着,一刻钟前,敏儿来叫他去吃午饭,他只轻轻应了一声,又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了。
他刚刚得到贪极失踪的消息。
整日的思念忧心,都没能换来他平安归来的消息,他的心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
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更感觉自己的脆弱无能,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月老,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这次,是他害的他。
他紧紧握起拳头,用力到全身都在颤抖。
月满忽然站了起来。在饭厅等他许久的月老终于按捺不住担忧之情,到房里来找他,正好看见他握着拳站起来,一双本应灵动的眼布满血丝,眼眶红红的,却硬撑着未落一滴泪。
月老知道,徒弟一直很坚强。可这种时候,最怕得就是他自己想不开。
不肯哭出来,难过会一直噎在心头,把心脏收紧,整个胸腔都是闷的,很难过很难过。
“月满?”老人轻唤着爱徒的名字,走近他。
现在的月满就像一个有着巨大裂痕的瓷人,稍稍施压,就支离破碎了。
“师傅,”月满哑声说,“我不想在做实习月老了,以后,也不会继承您的位子。我知道是您把我养大,所以,对不起,辜负了您的期望。”
“傻孩子,贪极那孩子能不能回来,不是你的错啊。”
“不,您不明白的……我没用,我救不了他……”两行泪水从月满眼中淌出。
月老不忍看他,终于问了句:“你对贪极的感情,自己可清楚了?”
月满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看向空空的手腕,说:“我……我喜欢他。”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抛弃自己的职责?你因掌管姻缘的宿命与他相识,可愿真的放弃月老的身份?”说话的不是月老,而是一个刚刚走入房中的,衣着华贵的男子。
月满从未见过这个人,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
而月老却大惊失色,马上恭敬地行了个礼:“东帝殿下圣安。”
这,这这这这,是东帝?月满大惊,甚至忘了行礼。传闻中东西南北四位天帝中,东帝的容貌是最出色的,这也是他在情绪如此低落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惊讶的主要原因。
东帝对他的失礼似乎全不在意,向月老虚扶一把后,径自走向月满,道:“本宫把你送进月老庙,不是让你现在来自暴自弃的。”
“我……”并非不知道自己和东帝殿下的渊源,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一直对殿下怀着一颗景仰的心,才在这时,无力面对他的斥责。
“把手给本宫。”
月满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对方摊开的掌心里。
两人接触的瞬间,周围的场景急剧变化,月满心知,他被带入了结界之中。空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粒粒悬浮的小光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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