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丑。台下笑成一片。”
“束鸟戏特别讲究演员与舞台的磨合,南姐自来了旭庄就没见她怎么排练,不摔下来才是怪事。”
“后来又因为你们团长拒绝塔尔吉斯国束鸟戏团的援助喊起来,对了,上次和我们一桌吃饭的那个人——”
“徐结哥哥?”
“就是那个人,帮你们团长说话,这下好了,她直接骂人,说来说去就是钱,讲一群人在一起浪费时间演一出破戏,不如早散了。”
百柏凛的眼睛被眼泪憋红,哽咽着问:“然后,团长就说要散了?”
“嗯,她挺长时间不讲话,后来撸了把头发就说了。”
“也没个人说不愿意?”
“没有,所有人都不说话。然后她就讲了句明天分东西,散了吧。”
百柏凛泪如泉涌,呜呜哭着,蓬虻白怎么劝都劝不住。
百柏凛能想像到团里众人现在在干什么。辈爷一家一定在盘算怎么分到更多的钱物,升爷一家要厚道一些,会叹息一会儿再商量怎么分钱,铭金铭银肯定哭了,顺之大概在骂人抱怨吧,徐结哥哥现在该睡下了,小易哥哥开心的收拾行李。团长,团长,团长现在在干什么呢?唯有舍路西,百柏凛猜不到,她当时说的是气话,但众人的反映让这句话成了真,最后那句,她说的是绝望。那么,装病躺在床上的自己其实也是造成剧团解散的元凶之一。团长在抽烟?还是躲起来哭泣?
就在百柏凛胡思乱想之际,舍路西戴上了那枚收在盒子里的红宝石戒指,这是她的订婚戒指,深夜,她给未婚夫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会马上赶过来。
舍路西挂了电话才哭泣出声。
拥有辉煌历史的上虞剧团在此刻宣告彻底解散,在随后的时间里,会变为历史的尘埃,分辨不出自己的身份。
第二天,百柏凛收拾起简单的行李,给小白喂了最后一次食物,和舍路西告别,他没要舍路西的钱,扭头离开。
他没管蓬虻白,早上,二人一言不发,蓬虻白坐在床边看他收拾东西,最后,百柏凛也没和他道别。
这么做有点傻,百柏凛甩甩脑袋,不管对方会不会嘲笑他,自己会为此羞耻一生,搞得好像受了情伤,然而只是羞愤、逃避、痛苦的结合体驱使他这么做。
太傻了!太傻了!其实有更好的告别方法!
“太傻了!”
百柏凛大喊一声,飞快跑了。
见不到就好了!傻就傻吧!再见了!再见了!——蓬虻白——先——生——
那人的名字一旦浮现,害羞、气恼都消失了,浓稠的感伤漫上来,他低沉的想,原来这么喜欢啊,真是可笑,应该也不是,他最爱自己!如果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应该千方百计留在他身边。
“不对,那样才是真傻。”
回答完自己后,百柏凛有点明白自己的心情了,飘忽不定的感情只是一时的,自己所行之路才是永远,他要逃开,逃开,他无力去实现。
百柏凛路过真珠馆也没有停留,他直奔旭庄的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吉维罗尔的座票。
吉维罗尔,文桑国与吉尔吉斯国临界的边境城市,百柏凛不由自主选了离蓬虻白家乡很近的地方。
火车晚上才开,百柏凛去一家小餐厅,随意吃了一口,就去附近的小旅店里租了床位睡觉。入夜,他买了一盒净食杂果,带上火车。
火车里没什么人,百柏凛按着车票上的浩坐在座位上,他吃了几口杂果,然后忍不住笑了,旁边的乘客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受不了你了!先生!”
“怎么受不了了?”
“您搞什么把戏?您去什么吉维罗尔,您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的?”
一旁的乘客用百柏凛听惯的声音说道:“钱花完了,当然要回家了!”
这人正是蓬虻白。
“您怎么跟上来的?”
百柏凛又往嘴里塞了几口杂果,酸甜口感的汁水刺激着口腔,百柏凛只想放声大笑,他递过去果盒,蓬虻白吃了一口,说道:“我昨天雇了个人,就知道你要跑,我亲自去追你又累,而且也追不回来,不如早你一步在这里等着,在火车上,你还能跑哪儿去?”
“我说不过您!”
百柏凛越过蓬虻白看向车窗,感觉心脏忽然从天上落回到身体里,身体软绵绵的,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困扰他了!他获得了近乎狂妄的勇气。
“那我就跟着您走吧,不过,我要是累了,我就不跟了。”
蓬虻白反应倒是很大,说道:“抬着你走!抬着你走!”
百柏凛绽放出微笑。
火车出发很久了,快速疾驰在黑暗的荒原上,住家的灯火渐渐减少,直至最后消失,唯有天上星月相伴。百柏凛想:星星是永恒的灯火,从前他认为束鸟戏会永远存在,上虞剧团会一直演出下去,直到有一天,他也能和小孩子们说起从前的事。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的,束鸟戏不是星星,只是一盏燃烧时间略短的灯火,每个人也是灯火,在有限的时间里想自由的活下去,摆脱苦恼和忧愁,然而,不会有人永远快乐,所能做的只是在自己这盏灯火尽力燃烧的时候做一些让自己舒心的事情,哪怕这些事情会伤害很多人。
百柏凛凝视着星星,轻靠在蓬虻白的肩膀上。
“我现在非常累,可也非常轻松。”
正猜想对方一定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蓬虻白叹气道:“让我想想,我保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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