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冬柯环顾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握住他的胳膊往外一带,在他不满的双唇上啾的亲了一下。然後拍拍他的背将他推进茅厕,哈哈大笑著走开了。
徐景维回到自己院子时已是身心疲惫,眼下一片青黑。下午他吩咐了张白,因此水云寒里的积雪还未扫去。昏聩的院子中只有徐景维房间里亮起的橘黄烛火撒下一片光亮。窗前雪地上一块昏暗的亮光下有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徐景维愣了一下,雪人的鼻子是块墨色的镇纸,突兀的插在它圆圆的脑袋上。他在雪人面前蹲下身,发现它胖嘟嘟耳朵脖颈上绕著两道红线,嗤笑了一声将镇纸拔下来,把它的红围巾照旧留在它雪白的脖子上。徐景维揉揉额头,拉开门时回头想叫人烧些热水洗澡。
徐府中正在悬挂灯笼的杂役跑到他面前道,“二少爷,刚才卜公子已经吩咐人在你房中预备了热水。”
徐景维一呆,叫那杂役继续去做事。自己走进房里关上门,靠在房门上低著头笑了。继而脱了衣服走到房中热气腾腾的木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散了头发爬进去。温度正好的热水轻抚著肌肤缓解了他一天的劳累,拿了放在一旁的帕子擦拭身上,然後趴在桶边,跪著抬高臀部,一手沾了皂角粉探到臀缝里去。那个地方还是松的,轻而易举的含进他的手指。
徐景维收拾好腿间,坐下身来让热水漫过胸膛,胸前两个肉粒传过阵阵刺痛感。明日就要和爹娘动身去镇江了,不知道卜冬柯没有他会怎麽过年。
官府真是白痴,他愤愤的想著,养了一群官差抓不到贼人还找镖局帮忙。那个傻子一定会认真对待的……大过年的让他孤零零的多不好。
入夜,卜冬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时,突然嗅到极为熟悉的气味。迷迷糊糊间以为下午操弄徐景维时留下的味道过於强烈,蓦地棉被就被人撩了起来,一股冷气钻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看见床前俊秀的少爷。冬季月光的银辉撒在徐二少爷赤裸的躯体上,照出他奇秀的修长骨骼。
卜冬柯的双眼顺著年轻男人光滑的肌肤来来回回的看著,徐景维将衣服丢在床角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摩擦两下冰凉的手臂,将卜冬柯的被子掀得更大一点,俯身钻了进去。
怀里的身体有些凉,来回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窝下。卜冬柯小心的碰碰他的鬓角,将人搂进怀里,轻声细语的道,“以前我想,能在你身边呆著就好了,咱们做一辈子兄弟。你娶妻生子,我帮你照顾妻儿,教你儿子武功,不让别人欺负他。谁知後来和你渐行渐远,眼看孙士瞻代替了我的位置,本打算一走了之,却舍不得师傅。那次对你用药,你怪我吗?”
徐景维在他怀里摇摇头,双手抓紧了他的中衣。
“你别说话。等你再大几年,若想成家,我绝不拦你。”卜冬柯脱了中衣抱紧他,两具胸膛相互摩擦,他二人却都无甚xìng_ài动作,只是亲昵的拥在一起,“徐家收留我後,过年还没和你分开过你。你记著,你欠我这次,明年还我。”
徐景维沈默的听他说话,房外隐约有爆竹声传来,睡意涌上,窝在卜冬柯肩窝里沈沈的睡去了。
第二天徐景维醒了个大早,一打滚发现床上已经空了。他揉著脑袋起身,昨夜男人躺著的地方已经凉了,枕边放了一封鼓鼓的红色信笺。徐景维围著棉被在床上盘腿而坐,信笺拆开後掉出一张字条:红包,拿去买书,省的考不上丢人。
☆、二十七(作者滚回来更新了)
徐景贺点点头,背著手看了他一会,然後心烦意乱的转开脸,皱著眉头叹了口气,犹豫道,“冬柯,你……”
“臭小子,你找死!”清晨,大街上只有几个人扫雪人的身影。卜冬柯站在殷城府衙门口,正跟捕头告别。
捕头拦著他的肩膀道,“殷城外面那贼人已经逮到了。卜兄弟也知道,圣上继位,奈不住寂寞,夜奔出皇宫自封了大将军偷偷跑去边关了。”
卜冬柯吓了一跳,“圣上他?什麽时候的事?”
捕头嘿嘿笑著摆摆手,口中全是酒气,“十月份。碰到了蒙古小王子,大捷。要不我们也不敢这个时候去醉香楼通宵喝花酒。谢过卜公子,近日劳累了,还要你请客,下次来找我,我请兄弟喝酒。”
卜冬柯和他闲聊了几句後朝徐府走去。弘治死後,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皇帝正德继位。这皇帝从小被他爹宠坏了,这几年边关又开始动荡,宦官刘瑾一手遮天,内阁大臣谢迁、刘健告老还乡,只剩下首辅李东阳抗衡宦官集团。去年会试,身为李东阳门下的杨林高中解元。朝中党政往往以地域划派,杨林是镇江人,镇江附近大多和李东阳有牵扯,卜冬柯有点担心徐家兄弟会不会卷入杀人不见血的党争里去。
走到徐府门口眼前一亮,看见从镇江回来的徐景维,一下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不禁嘲笑起自己来。
刚过完年,还没迎来上元节,殷城各家各户房檐上依旧挂著写五彩斑斓的灯笼。各式各样的小巧灯笼被风一吹飘摇起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能下雪,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殷城街道上厚厚的积雪中甚至没有几个脚印。
徐景维提著直缀两侧衣摆快步踏入家门,低著头从门口杂役面前走过,引来低低几声惊呼。卜冬柯跟在他後面进门,拉过一个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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