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号之后,城南防线依然是德军攻击的重点,但他们再没有力量组织起真正强有力的进攻,防线在两三天的拉锯之后正在渐渐趋向稳定,前线部队开始轮换整休。
kulik去了趟医院。
医生翻着s的病历说:“除了听力,各项检查都没什么问题。”他顿了一下,从眼镜上面的空隙里看着kulik,“典型的炮震性耳聋,您也应该知道,这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kulik在听到“耳聋”这个词时皱了下眉头,“能不能做点进一步的检查,”他抬手比划了一下,“比如说……我听说这种,呃,这种情况有的是因为鼓膜受伤,但有些只是暂时的?”
医生阖上病历说:“老实说,病人并不十分配合。”
kulik再次皱了下眉头,他说:“我去跟他讲。”
结果,ik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kulik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诧异的发现s在走廊里和护士吵了起来。
当时s夸张的大声说:“抱歉,麻烦您声音大点,我的耳朵叫炮弹震聋了!”
护士脸色气得发白,她像头母狮子似的咆哮道:“我说——同志,您不能违反医院的规定!”
kulik觉得差不多整个楼层都听得见这叫喊,可s依然不为所动的说:“我听不见!”
kulik几乎是冲过去把他拖走的,s依然执着的冲着原来的方向重复说:“请大点声,我听不见!”kul失去控制的走形动作,在他的呼吸间嗅到了酒精的气味。
“你从哪弄的酒?”他皱着眉头问。
s回过头来,以一种夸张的茫然表情看着他:“嗯?”
kulik扳过他的肩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吼道:“你少装蒜!”
他们站住了,s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当他发现要扯出一个微笑似乎非常困难的时候,他的神情掠过一丝沮丧;他们沉默的站了一会儿,s终于扬了扬眉毛,并且成功的露出了一贯的笑容说:“呵……我有点担心,我不知道会碰到什么状况,所以喝了点伏特加壮胆……你知道,前线部队有配额,我藏了点……”
他轻轻的说着,语气恢复了平和淡然:“抱歉,我想还是去睡一觉吧……我有点困……”
kulik以部队长官的严厉口吻说:“你要去哪儿?你有多困?要不要我架着你回去?”
ik脸色严肃的看着他;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这一次,我是真的没听清……”
当天晚上,kulik接到被特意转到师部的电话,ik同志,你们师的,他从下午就不见了。”
kulik沉默了一下说:“请别担心,一切会很正常。”
他挂上听筒,任由电话那边的医生满腹狐疑。他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冥想了一会儿,开口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在医院里?”他睁开眼睛侧头看向桌子另一侧的人,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叹息,“s”
而那个人正微笑的看向他。
kulik重新闭上眼睛,他在这一刻觉得太疲倦了,以至于懒得去分析那种礼貌的眼神到底表示没听清还是不愿回答。
白天里医生给出的结论是:“患者左耳很可能发生了内耳机械性的损伤,右耳的情况好一些,至少有恢复的希望。”kulik急切的问:“有很大希望吧?需要多久?”医生跟上回一样的通过眼镜上方的空隙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我说的是,有这种希望。”
kulik觉得有东西堵在胸口里。
他不承认那是内疚——事实上作为军人他们没有这种把私人感情凌驾国家利益之上的权利,而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越发感到无处发泄的郁闷。
他宁愿和s对调位置:在4号高地上的是他,失掉听力的人是他——可这个念头闪过脑际的时候,kulik突然产生了一种更为强烈的自我厌恶:这种假设在这种时刻显得假惺惺的。或许在更早的当初,他们的命运就在不经意之间发生了交换,从此交错而过。他甚至开始希望s像白天在医院里那样的沉静和淡然此刻更令他感到恐慌。
可屋子里依然很安静,他只听见自己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你笑什么?”kulik突然问,他睁开眼睛,猛地坐直了身体;声音不高但语气很冲,带着一种少见的蛮横和任性,“你为什么什么时候都在笑?你觉得这样才显得出你的大度?”他一口气说下去:“你被扔在那里卖命,可那本来用不着你去承担,一个自负的傻瓜命令你不能后撤——你不应该抱怨吗?不应该发怒吗?你为什么不指责我,说那些作为老朋友有资格指责我的话?”
他霍的站了起来,声音却戛然停住了。是s打断了他:“你还是老样子。”
某些青涩时代里特质在身上依然存在着,他此刻情绪激动地站在那里,眼睛异常明亮,像喘不过气似的抬手狠狠扯松领口,可脸色却偏偏孩子气的红了。
他们沉默的互相对视了一会儿,s笑着打破沉默说:“我觉得还是回到这里比较安心,反正不管在哪儿,我的耳朵都是一样。”
他站起来走过去没事人似的拍了拍kulik的肩膀:“何况现在部队都在休整。”
kulik愣了好一会儿神,似乎才意识到这好像是对他最初那个问题的回答,他连忙抓着s的胳膊问:“你听得清我说了什么?”
s微微皱了下眉,他用询问的眼神作为回应:“呃?什么?”
前沿阵地的一条战壕之内。
一个苏军士兵在半夜里被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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