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杀了你就太便宜你了。那些为了‘你们这种人’而受苦受难的人,这一次,我要让你全部还回来!”
忽然外面一阵骚动,似乎是什么人来了,鼬刚往入口处看了一眼,宇智波斑奋力爬起拿起枪对着狂开五枪。枪声震动了地下室屋檐的尘埃。手电摔在地上,粉碎。
一片黑暗。
谁都不敢动,谁都不敢大声喘气。斑等了很久,都不见鼬有动作,更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思忖了一下,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于是他朝着密室那扇被损毁的木门爬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警察接到民众报警听到枪击声。
满地流血。一个一身黑披风的男人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地上用血写着三个英文字母。“”。
*
鸣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很意外须之佐没有叫他起床,和他一起上班。
他的头还是晕晕沉沉的。
桌上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我要去威尼斯出差。有什么工作兜会通知你。”
啊,他都离开了。
鸣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洗了脸。拿上自己的随身物品出了门。
“……”关了酒店的房间,正要去柜台交房卡,却见鹿丸站在酒店大门口等着自己。他穿着暗黄色的鹿皮夹克,还是不变的冲天辫,不过表情就纠结的多了。很少见他这个样子。
“丸子!”鸣人正要走过去。
鹿丸忽然假装不认识一样转过脸,掏出手机,很明显是打给鸣人的。
完全不明所以,鸣人接了电话,“喂你搞什么啊?”
“泉,不要多说话。……我有一份重要资料要交给你。不过不能被任何人看见,任何摄像机拍到。你知道的,日本这里的监控。”鹿丸刚说完转身就走,鸣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一向性格恬静淡然的鹿丸表情这么严肃,自己也知道或许出事了。
地铁。
鹿丸往里面走,到了一个候车座位。
他坐下,把手里的牛皮资料袋放在靠座下面,然后假装在等车的样子,掏出耳机听音乐,鸣人就站在一旁的自动贩卖机旁边,假装掏硬币。他看见鹿丸似乎离开了。鸣人快步跑过去。
早晨,过了上班高峰期,地铁站里人并不多。
鹿丸上了地铁的车厢离开了。鸣人弯下腰,在座下找到了那个牛皮袋子。
握住的手微微收紧——他看到袋子的一角染着血迹。
*
时间回到早上5点42分。他刚写完留给城野泉的字条。
天色熹微。
手机响了。
“喂,老大啊。……鼬,凌晨3点被警方在宇智波旧宅的地下室里发现。他死了。”
他愣住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老大你别不说话啊。还有,昨天我们一起的一个兄弟啊,你知道的……就是那个上原光啦,他被斑发现了是卧底,现在已经快没命了。我和香磷怎么办啊?撤不?”
“不行,”他一向冰山的表情变了几变,“现在撤才更显可疑。”
“……”水月不说话了。
“我先去联络总部。”他挂了电话。也瞬间握紧了电话,用着几乎要捏碎那个金属壳子的力道。
他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仿佛再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在这个世界上,连唯一的亲人都死了。
自己……报了仇,还能去哪儿呢?那些曾幻想过等待微笑的人,一个个被从记忆里拔除。
硬生生,血淋淋。这感觉好恐怖,好冰冷。
他夺门而出,一路狂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他只想让自己脱力,然后就这么睡过去,是不是就可以逃脱这份孤独感、罪恶感?为什么每个人每次离开自己都走得这么毫不留情,丝毫不考虑自己的感受?为什么每次都不问问,自己会不会心痛!?
“……”他摔倒在地上,翻过身,汗浸湿了他的发丝,他看着还未明亮的天空里,厚厚的云层裂开一道阳光。他仿佛在那抹金色里看到了鸣人纯真的笑脸。他伸出手,内心呐喊着带我走……可伸出的手只有空气的停留。然后他终于放弃了,他闭上了眼睛,也放下了手。
……然后他醒了。
躺在自家的床上。
旁边站着兜,依然是那个冷漠而诡异的微笑,“您差点上了头版头条呢。怎么了?我让大夫给你看过了,你没事,就是精神压力有点大。”他从桌上拿起一个纸包着的白色小药包,顺便倒了一杯水递给须之佐,“这是治疗头痛和精神压抑的药,喝了吧。”
“喝了就不痛了吗?”他问,低落的神情,没有抬头看兜此刻的表情。
笑,推眼镜,“当然了。你可以‘经常’去一个快乐的天堂。也可以永远留在那里。”
他疲惫的神情说明了他此刻的脆弱,他把整包药倒进嘴里,又灌了好几口水。
然后就躺在床上,再也不想有什么动作。就一下下,让他逃开一小下。他好累。
兜关了门,刚踏出门口就给大蛇丸打了电话,“大人。目标已经落网。”
“你做的很好,”苍老沙哑的嗓音,甚至微微有点咳嗽,“你可以回来了。斑又抓到一个奸细。还似乎是你的朋友呢。”兜挂了电话,低笑一声,迈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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